“娘,我们明白的。”几个小丫头自是应了,大丫掀开锅盖看到满满的米饭,有些惊讶,“娘,好多饭!”
“一人吃一碗不要吃过了。”石慧叮嘱道。这些孩子大小没有吃饱过,十岁的大丫头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的孩子模样,一个个面黄肌瘦。饿惯了骤然吃多了,反而不好。
“娘,我们半碗就好了,留着明天吃。”三丫头咬着嘴唇道。
“明天是明天的饭,今天三丫可以多吃一点,不要吃撑了就好。”石慧摸了摸小丫头的头发道。
这一耽搁,隔壁又想起了许婆子的咒骂声。
这家连着柴房不过三间屋子,一间是连着露天厨房的柴房,码放着干柴稻草,灶台烧过火在后面搭个柴垛子铺上稻草,倒是比屋子暖和。
两间屋子,大的那间许婆子住,还存放粮食。除非老婆子在屋里,平时都会锁的严严实实。另一间是两张床,一张木板床是许老三和鱼三娘的,另一张长凳木板拼凑的窄床是四个小丫头睡的。
许家这三间屋子一直没有动过,最初是许老太夫妻一间,三个儿子一间。后来老大被征兵,老三比老二得宠,老二娶妻后夫妻两个睡在柴房。如今石慧将柴房收拾一下勉强可以给几个小丫头凑合一宿。
石慧一手端着糙米饭,一手端着草药汁子进了里屋,将药汤放在床头,将糙米饭放在了许老太面前。
“你个扫把星,做个晚饭熬个药要那么久,你是要饿死老娘还是痛死你男人啊?”许婆子骂骂咧咧从自己房间橱柜端出一碗酱菜,就着酱菜开始吃晚饭,“汤药放在床头就好了,还不喂你男人喝药!看见你就晦气。”
“他断的是腿又不是手,还要喂啊?说到扫把星,晦气,三娘怎么比的了婆婆您啊?”
“你个短命鬼,反了天啊,发什么神经!”许婆子闻言先是愕然,然后就要放下饭碗起身打人。
“当年公公在在田埂上一跤摔死,三娘可还没有过门。大伯被征兵死在外面,我也没有进门。我再晦气那也克不到他们身上啊。再说了二伯生病前,不是娘您病着么,二伯照顾你,你病好了,二伯却病死了。他这还没过三七,你就把二嫂卖给了那个又老又瘸的拐子,您还真是一点不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