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真如madam推测的这样,虐待卢海洋的其实是卢瑞昭,那么卢海洋为什么和卢瑞昭很亲近。我之前看到他们父子在一起,相处很融洽。”
“你说过,小孩子忘性大。卢海洋受过虐待,就算温若娴坐牢,义工也会定期上门回访。温若娴已经坐牢,如果卢海洋身上出现新的伤痕,卢瑞昭不一定能够找到第二个心甘情愿顶罪的。还有根据记录,卢瑞昭之前有定期去探监,温若娴若是发现他继续虐待儿子,还会相信他,乖乖替他坐牢吗?孩子五岁之前的记忆大多会随着年龄慢慢消失,如果这两年卢瑞昭没有继续虐待儿子,甚至刻意对他好,那么卢海洋亲近卢瑞昭这个唯一的亲人就不难解释了。”
石慧不由想到了小家乐,她与余永财办理了离婚也有两三年了。这几年,余永财没有支付过一毛钱赡养费,也没有出现在他们母子之前。小家乐偶尔会问他爹地去了哪里之外,根本不记得父亲长什么模样了。
“既然这样,为什么在两年后,卢瑞昭又会再次开始虐待儿子?”
“前面我们推测了卢瑞昭急着带儿子来香港是为了避开将出狱的温若娴。假设,卢瑞昭急着摆脱温若娴,以及他追求新的目标失利,都可能导致卢瑞昭情绪失控。就如戒烟者有时候戒严半年一年都会复吸,又长期虐待倾向的人,在长期压抑自己心中暴虐的一面后,同样会出现反弹。还有一点,卢海洋很顽皮,也就是说他不是一个听话的乖孩子,这很容易触怒一个情绪边缘化的施暴者。”
“可是,这些我们都没有证据。”
“我会联系社会福利署那边,让他们安排社工跟进这个案子。现在最重要的是孩子不会受到再次伤害。”石慧按了按额头,“不管能不能找到证据,给卢瑞昭一个警告,让他有些顾忌总是好事。就算虐待卢海洋的人真不是他,作为孩子的父亲和监护人,他无视了孩子长期被虐待,也是未尽照顾之责。”
社会福利署的工作包含了家庭及儿童服务以及青少年服务,他们会对一些家庭困难的儿童、青少年提供帮助,不局限于经济,同时也包括生活和心理等方面。
联系了社工跟进卢海洋的个案,石慧少不得和杨老师谈了一次。请杨老师注意卢海洋的情况,确保卢海洋没有受到新的伤害。
然后没过两天,他们还没有定案,突然受到消息,卢瑞昭在自己教音乐的艺术学校顶楼堕楼身亡。CID接手了这个案子,现场勘验后初步推断是谋杀。
因为卢瑞昭堕楼前,还是CAIU在查虐儿案的嫌疑人,不排除卢瑞昭的死与此有关,上头要求CAIU和CID联手调查。
“娥姐,看来,你和我们CID的关系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割舍的。”两组人碰头开会,曾家原又是他那一贯贱兮兮的语气,“你看吧,果然又绕回来了。”
“许久没见,老大还是老大啊,这张嘴依旧讨厌。”
“哎~我现在可不是你的老大了,我们已经是平级了,madam。也许过两年,你就是我的上级了。”曾家原笑道。
重案组办的都是大案子,大家上班都很尽心,曾家原自认也是勤奋的。可是相较于石慧,他还是觉得自己比较安于现状。一个工作上出色,还能同时兼顾家庭,上进读书的,注定比许多人走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