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丙不许将士乘胜北伐,却在宋军内部自相残杀,因其与孙忠锐不和,命杨巨源伏兵杀孙忠锐。吴曦原部将王喜指使党羽刘昌国在酒中放毒药,害死李好义。安丙又诬指杨巨源谋乱,把他下狱害死,假说是自尽,报给朝廷。抗金将士,无不愤慨。
这时的金朝,正如辛弃疾所判断的,处在“必乱必亡”的前夕。只是由于南宋朝廷出了叛徒和高官忙着内讧,部署失宜,才使金兵得以侵入淮南。
自从大宋迁都临安,北面的金国这些年实际上也是日暮西下。金人的骑兵堕落腐化,也就是比宋兵略好一点。金人已经无力再战,却仗着余威对大宋威胁勒索。
无奈南宋朝廷早就被金人打怕了,只一味求和。
有诗云:山外青山楼外楼,西湖歌舞几时休?暖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只要临安还在,只要还能继续剥削百姓,过他们纸醉金迷的日子,这些人又怎么会在意下层将士和百姓的诉求。
每年岁币整车往北面送,自己的军队却军需匮乏,韩侂胄不得不倾尽家财填补军需,才得以稳定军心。
开禧三年九月,金人要求以长江为界,宋对大金称臣。斩杀北伐将领韩侂胄等人献上首级,并增加岁币,出犒师银,方可议和。
宁宗不允,招募新兵,并启用了投闲置散的辛弃疾。没想到圣旨方下,已经六十八岁的辛弃疾却一病而亡。继后杨氏与权臣史弥远矫昭杀死韩侂胄,向金人献出韩侂胄人头求和,签订了《嘉定和议》,就是所谓的“函首安边”。
时有太学生作诗云:自古和戎有大权,未闻函首可安边。生灵肝脑空涂地,祖父冤仇共戴天。晁错已诛终叛汉,于期未遣尚存燕。庙堂自谓万全策,却恐防边未必然。
韩侂胄一死,他主战、斥理学为伪学诸事立时成了罪状。一夕之间就仿佛变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朝中主战派饱受打击,主和派占据上风,程朱理学大兴。送往金国的岁币顿增三百万,增加的岁币自然不是官老爷们出,却苦了百姓。百姓生活日益困苦,对史弥远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
然石慧却在临安城住不下去了。
韩侂胄死后,其养子韩?全家被削籍流放沙门岛,自古在流放之路倒下的人不计其数。韩?幼女路上病重,无法延医施药。石慧敬佩韩侂胄一心收复失地却死于小人之手,买通官兵将快要病死的小女孩带走。
若只是流放路上一个被报了病亡小女孩也就罢了,偏偏遇上被王喜派人追杀,要斩草除根的李好义家眷,石慧又救出了李好义的幼子李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