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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胸前传来的刺痛,最康和尚没动,只是挑了挑嘴角。“所以说,我最终还是料中了一件事。”

“这种时候你还想说什么?”宗像紧盯着他,以防对方又耍花招。而最康和尚说料中的时候,周防也同时提高了警惕。他们应该已经算无遗策了,难道绿王还会有其他退路吗?

“很简单的一个道理,落子无悔,不是吗?”最康和尚回答道。他在这么说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很大的笑容。“要不然我杀了你,要不然就是你杀了我。”

利刃入肉的声音响起,剑尖处随即爆出一团血花。又有一声重物砸到雪地上的沉闷声响,四股十二环铜质锡杖滚出去几米远。“没什么可不甘心的,至少我可以选择是你……”这话的后面没说完,断了。

宗像又惊愕了一瞬间。他觉得他本不该惊讶第二次,但是无论如何他也没料到,对方会自己撞上他的剑。但是想想也可以解释,最康和尚头脑缜密,自然想过了失败之后的可能。而且他已经推理出了这件事失败的原因,也同时意识到了无法挣脱的困境——最坏的选择是死亡,最好的选择是被终生囚禁。

前头一个是永绝后患,后面一个能苟且偷生,但又有什么区别呢?最康和尚的世界里只有成为无上的王者这一个选择和目标,其他的结果对他来说都意味着毫无价值。

成王败寇,不莫如是。

“他到最后也不能说是真正输了。”宗像最后说,松开握剑的手。随着他的动作,胸前插着剑的人马上往后倒去,双眼睁着望天,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看起来就像是在目睹自己王剑的消失一样。“我讨厌这种感觉。”他拍了拍手,语气显得更加冷淡。

一直规划到自己的死亡什么的……真是可恨的决断力啊。也许这就是他们一直不对盘的缘故——冷静的头脑,缜密的思维,宗像不能说他不欣赏对方的这些方面。但两人的野心和责任完全冲突,注定了他们永远都是敌手。

周防觉得他这次很能理解宗像的心情,因为他更不爽了。绿王这种“只有你才能杀死我、我也只愿意死在你手里”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这家伙肯定对宗像抱有别的居心吧?也就是这次,他们提前做好了许多准备工作,才换得了这样一个结果……

他突然不想回忆上一次了。假如他们不是重来一次的话,最终最康和尚是不是会得逞?周防心跳突然紧了一拍,然后果断否定。不,肯定不会,只是他担忧过度了而已——就算最康和尚再算计,也一定不可能赢过宗像——肯定不能!

……可他还是很想把那个可恶的家伙烧成灰怎么办!

“还有什么事情吗?”宗像转头走了两步,才注意到周防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不由得出声叫他。

和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周防暗自对自己说,好不容压下了心里的波动。“你的剑。”他随口找了个借口,语气不善地指了一下地上。

宗像瞥了地面一眼。似乎快要放晴了,有阳光从云缝中露出来,照在雪地上反射出明晃晃的光,映着剑身溅上的血迹分外刺眼。“换一把新的吧,相信黄金之王不会吝啬这点经费的。”

他的表情和语气都太镇定,镇定到周防不由得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他慢半拍地想到宗像的那一点点儿洁癖,难道是嫌弃了吗?接着他又想到对方一早扔还给他的那条破碎的项链,之前的抑郁之气瞬间一扫而空。“就说你们scepter4一直在滥用公款。”

“在这点上,我必须提醒你,大部分出勤经费都是花在吠舞罗上面的。”宗像推了推眼镜。他从周防常年皱着的眉头就能看出对方心情到底怎么样,所以也准确捕捉到了他刚才的感情变化,不由得暗自好笑。“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

“不,走吧。”周防很聪明地没接他第一句话。虽然绿组给青组造成的麻烦同样不少,但是这时候他才不会那么傻地去提起。本来就已经够膈应的了……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到学院岛的时候,广场上已经丢着不少被捆起来的、未知来路的超能力者了。吠舞罗成员对此大为震惊,敢情他们是被利用了吗?而scepter4呢,该考虑的就是他们牢房的占用程度了——绿王到底有多少手下啊?

“说,到底谁指使你们来的?”八田正在讯问其中一个人。他皱着眉毛,一脸十分不愉快的样子——当然了,没有人能在这种疑似被人耍得团团转的情况下依旧愉快。见对方一声不吭,他暴躁了,正想踹下去的时候就从眼角看到了慢悠悠晃过来的红发男人。

“王!”

“尊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