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圈是实力至上的社会,如果我是一只软脚虾,我毫不犹豫地相信,被卡住脖子的就会是我。尤其是像诺伊特拉那样的人,我可是清楚记得桃夭给我的报告中是怎么描述他阴谋陷害前三刃妮利艾露的。其实妮利艾露的能力并不弱,但是就是无法下杀手,即使是别人害她在先。也就是因为这种过于温和的性格,蓝染才坐视她被诺伊特拉等人偷袭后丢出虚夜宫的吧。我抬头望向蓝染,他眼里的犀利光芒愈盛,透出几分欣赏的颜色来。

“啊咧,好恐怖的实力啊,小澜你什么时候可以做到这种程度了啊?”银笑着说,嘴角却是紧绷的。把惊讶掩饰得很好啊……惜字如金的蓝染终于开口了,面对着他的手下们:“有些话不要让我说第二遍。”随后转向我,示意了下快断气的某人,语气颇为无奈:“澜儿,我不想我的手下有这么不光彩的死法。”

是这么没价值的死法吧,我暗自吐槽,下面的诺伊特拉已经被自己的手卡得直翻白眼,嘴唇青紫。我手指一松,他立刻瘫倒在地上直喘气。“既然蓝染大人这么说了,这次就放过你。如果还有下次的话,”我顿了一下,目光转到地上的灰烬——那是东仙烧了葛利姆乔的断臂留下的,“不如你自己拧一个胳膊下来如何?”诺伊特拉神色惊恐,我继续做思考状:“不然换脑袋吧,我觉得你的脖子挺细的,可能会比较省力的说~”这下不仅诺伊特拉,几乎所有破面脸色都泛白了。

“另外,直到你学会对人表示礼貌为止,你都发不出声音。”诺伊特拉脸色灰败,已经顾不上瞪我了。我看着颇为不平的萨尔阿波罗,“旁边红头发的那个,你大可研究一下怎么让他说话,如果可能的话。”我笑容依旧,开始放灵压。萨尔阿波罗踉跄了几步,金色瞳孔瞬间收缩,最后撑不住跪在了地上。

这才是一石三鸟的做法,锉去诺伊特拉的锐气,打击同党信心,顺便给围观的其他人敲响警钟。我看了下手指,就算是不做王很久,也改不了那种作风啊。蓝染站起身,脸上是镇定的笑意:“今天就到这里。”

“无澜”的饭菜向来是送到房间的,今天也不例外。已经深夜,我看着盘子里来不及吃的菲力牛排不禁想要笑出声,蓝染还真是时髦,不仅取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西班牙名字,现在连饭菜都向西方靠拢了。卖相看来还不错,但是刚来的时候没注意,只能可惜了。我挥手让它消失,直接躺到了白色大床上,这个房间里我最满意的配置就是它。太舒服了,让人想要这么一直米虫下去。

不过这显然只能想想而已,事实永远都是残酷的。“蓝染队长,我以前都不知道您有夜袭的癖好。”我无奈地睁开闭上没多久的眼睛,某人的手正在我脸上轻抚,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人很是烦躁。蓝染轻笑一声,“我想这么做很久了,就是你总不肯变成原身。”开什么玩笑?!我会自己提供方便让你吃豆腐?简直天方夜谭啊!

“好了,如果你只是想说这个的话,现在请回吧,我想休息了。”我把他的手从脸上拉下来,直直瞪着他,是哪个家伙用蹩脚的空间转移把我丢到这儿的?骨头都摔散了。蓝染无奈地直起腰,“也就只有你敢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说完指了指我的衣服。

还有什么问题?我扫一眼身上的睡衣,很正常啊,包得严严实实的。“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是不是从来不用买衣服、或者做衣服的?”不愧是蓝染,观察力还是那么惊人:“当然。”我都是穿一件扔一件的,而且衣服都是凭空变出来的,那是“神的能力”——无极教我时的原话。

蓝染看来也明白了,他蹙眉,“我总发现你有许多我不知道的地方。”随后又笑了,“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切,这种志得意满的话听着真不爽,更不爽的是居然还被说中了。我翻身,拉过薄被:“我真的要睡了,你自便吧。”我都多久没被摔过了,真痛啊……察觉到蓝染的灵压静止了一会,随后消失了。这人今天怎么这么合作……我在睡着前模糊地想。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惊异地发现桌子上的早餐变成了中式的。走过去,托盘上有一张纸条:“还是东方菜肴比较好吃,尤其是豆腐。”我盯着那愈发霸气的毛笔字,彻底无语:双关义?我能这么理解么?这人大费周章地把我从现世弄来就是来调戏的?我脸上黑线不断。

与虚圈黑暗的永夜相比,虚夜宫中央大圆顶下却是明亮的永昼。蔚蓝的天空,白云漂浮,似乎还有微风抚过。蓝染点子真不少,没事乱晃的我想,哦不对,这我早知道了么,谁能和阴谋家比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