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手冢自己也是个全能应变型的选手,依然一分分咬得很紧。绝招被破他早有预料,因为乾之前就告诉过他,u-17训练里,仁王s了他的招数,也被高中部的前辈们破了。弗劳尔又擅长于对球上旋转的小范围精准控制,完全克他的领域和魅影。也许只有不二那样的才能赢得比较轻松,因为不二擅长旋球,更擅长终结别人的旋球,而且从发球到扣杀无所不包。
草地网球场的比赛一般都结束得比较快,但手冢和弗劳尔愣是打出了红土场的时间。最后2-2之后的抢七局,手冢以一个出其不意的网前零式削球结束了比赛,又一次验证了2号球场的冠军坟墓之称。
而这时,不二早已经回到在酒店了。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的时候,液晶电视前的幸村就告诉了他这个结果。然后他感叹地说:“国一的时候,我曾经对莲二他们说,总有一天非得要和手冢一决胜负的吧。不过我那时可没想到,这句话还能用在你身上。”
不二侧头看了看电视屏幕,上面的记者就和不二的关系问题,正在试图问出手冢的答案。即使是在这样的苦战胜利后,那个人的脸上除了汗水依旧没有别的什么表情。“我可是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呐~”不二轻声地说,也不管幸村到底听不听得见。随即他微微提高了声音:“走吧,精市,你不是来等我去练习的吗?”
“本来是的,”幸村坐在沙发上不挪窝,“但是我现在想听听手冢到底怎么说。”
虽然幸村的想法他很容易理解,无非是看热闹;但不二觉得,以手冢的个性,他极可能是不会搭理这种八卦问题的。“那我想你大概要失望了。”他继续用毛巾擦头发,转身准备去换衣服。
“我的确认识不二。还没打的比赛我无可奉告,唯有一点要强调:只有不二自己可以阻止他的前进脚步。”
不二震惊地回头。手冢回答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而且还没打呢,这种肯定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咦,评价挺高的嘛!”幸村点评道,“看起来他对决赛已经做好足够的觉悟了。”他转头看到不二已经朝卧室走去,急忙对着那个背影补上一句:“快点换衣服,我们去训练!怎么可以让手冢捷足先登呢!”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就像自言自语。
迹部就算了,虽然脾气很大,但是好歹眼睛里只有不二一个,对不二也是没的说;手冢这个就古怪一点,幸村到现在没发现有什么问题,但总莫名地觉得不对头。不二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一点点,更加证实了他的怀疑。
当天晚上,终于忙完公司事务的迹部赶到酒店的时候,惊讶地发现幸村居然不跟他抬杠了。八成和周助有关,他想,然后心情大好地去和不二练单手快速反拍。
决赛当天,天空依旧阴沉沉。比赛场地是1号球场,现在还是露天状态,它的防雨顶棚在五年后才建起来。观众席上依旧人山人海。而且球迷还不仅这里坐着的这些,全英草地网球和门球俱乐部还设置了一块巨大的显示屏在球场附近的亨曼山上,供无法进场的球迷看实时转播。
不二感觉到空中潮湿的水汽,觉得这场比赛也要做好被雨淋湿的准备。他今天穿了一身温网传统的纯白色运动装,手冢也是。两人一前一后地朝着皇室所在的包厢致礼,然后网前握手。两人早就认识了,这就免去许多客套话。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不二。”手冢言简意赅。
“我也是。”不二略微顿了顿,然而语气很坚定。就算迹部没跟他说什么熟人论,他也不会放水的。“不要大意地上吧!”
手冢对他扬了扬眉。
“这么说的感觉果然很不错。”不二的语气一扫刚才的严肃感,脸上又挂起了笑容:“每次都听到手冢你这么说,我也一直想这么说一句呐~”
手冢微微抿唇,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只要跟在你身后,总觉得不论多高的地方也能到达。不二以前是这么说的,只怕现在他已经先一步找到了更高后面的意义。
比赛开始了。对于两个在同一个网球部里三年的选手来说,预料对方下一步动作的成功率相当地高。比如说一开始手冢会用近角抽球还是快速发球,不二在扣杀时会用巨熊回击还是假动作反扣杀。比赛节奏连贯,动作行云流水,看起来完全像表演赛。
“看起来他们对对方的招数都很熟悉嘛!”
“果然是同一所学校出来的啊!”
不过迹部可不这么想。这一看就知道是先前的试水,虽然在他看来这其实并不重要。“周助还真是一贯的谨慎。”
“一上来就露底牌的确不太好,”幸村对不二的战术表示赞同,“当然周助有了新招数,但手冢说不定也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