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还不错嘛……不二和幸村对望了一下,一个守在前场,一个站在后场,也准备开球了。第一局,不二的发球局。他掂了掂小球,扬手就是一个长斜线球。网球很快地掠过低空,擦网而过,直直奔向柳生。柳生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就把球原路打回了。
照围观众人的印象,不二一向都有四发ace拿下发球局的经验。但刚才的发球是控制力精准——擦网球,落点刁钻——不出意料的话还是个压边角球,可是旋转呢?速度呢?力量呢?难道又是像百腕巨人的守护那样,是一个循序渐进的积累招数吗?
接球的幸村。他很快地从左边场地移动到右面,把经过柳生击回的快速回球截住了。一个低空扣杀,方向依旧是柳生。柳生往前迈了一步,横手削球。网球在中线上微微飘高过网,不二正守在后面,挑了一个小高球,方向继续是柳生。
这么十几球下来,不仅是忍足和柳生,场下的人都看出了异常。不二和幸村两个人完全是有意识地把球往柳生的方向回——不论他在网前还是在后场,黄绿色的小球就像长了眼睛一样,相比于忍足的位置,它的落点一定更靠近柳生。
“二打一吗……”
“反过来还差不多吧?”
“这么做的话,果然是故意的吧?”
就在这时,场上回球的幸村在又一个扣杀上加了力道,柳生反应不及,让网球从球拍边上溜走了。“干得好,精市!”站在后场的不二喊道。幸村回头看他,微笑着比了个手势,就半蹲下身摆好了姿势。
接下来是第二球、第三球……每一次都是一样,不二没有用他的绝招,幸村也没有施展yips,两个人似乎光靠眼神和手势就能确定下一步的战略。先是盯着柳生猛打,忍足几次想插进来都没成功,反而因此失分。
此时的主控室了,三个教练也被这场比赛吸引了。“不二和幸村果然是故意的,”柘植看着已经气喘吁吁的柳生和另一边帮不上忙的忍足,“是打算各个逐一击破吗?”
“从战术搭配上来说,他们完全没必要采取这种方法。”黑部沉声说。以不二和幸村的战力,完全超过其他6号场的成员。然而让人意外的是,他们居然也是整个6号场默契最好的搭配。不二先选定了一个目标,幸村就马上意会了;后面虽然采取的是最简单的一人接一球的方式,一人回球时另一人也会腾开足够发挥的场地。
“我觉得,不二和幸村时故意不使用绝招的。”作为心理指导,斋藤的观点总是比较深刻;“这是一种麻痹对方警惕性的良好方法——每个球看起来都很容易接,但如果总是一个人接的话,不二和幸村再暗自加力,到最后会积少成多的。”
柘植恍然大悟:“我说呢!柳生肯定也是觉得他能胜任,才一个人全接下来的吧?其实只要他后退半步……”
一局终了,双方交换场地。忍足和柳生走到一边去说了几句话,这才重新上场。显然他们也意识到了困局,商量对策去了。第二局是忍足的发球局,照惯例来说是不二接球,不二回球依旧照着柳生的方向打,不过柳生已经识趣地不再逞强,该让忍足接的时候他一定也事先让出位置来。是他热血上头了,一球两球没有问题,三球四球也过得去,但是长时间炮轰……这的确不行的。
“啊,被发现了呐,精市~”不二很快就发现对面战术的调整,笑眯眯地说了一句,不过脸上完全没有那种被发现时的紧张感。
“一局才反应过来……”幸村遗憾地摇摇头,“如同弦一郎在的话就好了。”简直是太松懈了!明知道对面的是狮子不是猫,居然还这么掉以轻心!
听到最后一句话,柳生又推了推眼镜,不过这次看起来比较像尴尬。他怎么能忘记呢,除了傲人的实力,他们立海大部长的战术安排也是很缜密的;当然了,不二也是一样。不过这两人之前真的只合作过一次双打吧?据说那一次就很了不得……除去实力过强的因素,再除去第一次见面时乾的问题,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如故?那忍足提议的内部策反有没有用啊?
就在柳生心里暗自揣测的时候,忍足已经照计划接过了话头:“也许柳生君这两天都没睡好。昨晚的萨克斯大家都听见了吧?前天半夜里还听见有人在吼白石君呢!”当然了,忍足知道那个“有人”是迹部,然而他现在就是要引起众人的注意力往那里去。白石会惹到迹部的原因,从昨天早上的情况看来,是惹到了他同寝室的不二;但昨天一整天迹部都没给白石和幸村好脸色看,随便想想就知道白石是幸村的幌子。那这么推论起来,幸村应该是连带着不二和白石一起瞒住了,大家都不知道他的计划,不然迹部怎么可能那么不华丽地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