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他看过来了!”
被无边眼镜下的锐利眼神一看,众护士顿时作鸟兽散。
手冢进了病房,习惯性地拉开窗帘,把窗台上的几盆仙人掌摆到阳光好的地方,然后才在床边坐下来。“不二,看到新闻了吗?越前和他老爸一样,拿了几年大满贯,就突然不打了。不过你是天才,一定已经预料到了吧?他还说会回来看你……再过两年我也退役了,到时候就在东京做个网球教练,就能天天来了……我祖父已经彻底放弃催我结婚了,不过他还是很生气,毕竟当时我那么草率地决定了结婚,一年不到又离婚……不二,你现在一定在嘲笑我变成了话唠了吧……”
床上的人无知无觉。手冢脸色丝毫不变,他一边帮着不二按摩四肢的肌肉——医生说以防它们萎缩——一边说话,像往常一样呆了半小时,然后离开。在拐角处碰到了不二妈妈(“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烦手冢君了”“不,这没什么”),手冢下了楼,正要出大门时,一个墨蓝头发的人正好进来。
“手冢,又来看不二吗?”忍足侑士已经接管了自家医院,不二从公立医院转到他这里时他马上就知道了。
“嗯。感谢忍足君的照顾了。”手冢停下了脚步,郑重地表示谢意。
平素自诩泰山崩于前也不改色的忍足难得觉得尴尬。“都是些举手之劳,怎么说我和不二也认识这么久了,是不是?”
手冢没有回答,只是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
忍足站在原地看他融入阳光的背影。手冢风雨无阻地来报道,最早他还觉得挺奇怪。但是他说给某个嚣张至极的大爷听——已经是自家财阀的总裁了——之后,居然沉默半天,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可惜了……”他一头雾水,直到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可惜”是什么意思。
原来迹部的眼力总是那么敏锐,忍足收回目光,深深叹了口气。的确可惜了,那种已经远去的纯净无暇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