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亲身试试。”不二露出了微笑。

但是到最后,他们谁也不记得准确数字了。因为他们的球越打越长,每一球都要好多个回合才能落地,渐渐地连比分也记不住了。到不二发出一个不规则旋转的抽球后,他突然毫无预兆地直直地倒在了地上。

“喂!不二!”越前南次郎被这个意外吓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冲了过去。不二侧躺在地上,脸上都是汗水,双眼紧闭。越前南次郎拍了拍脑袋,这才把自己从那种享受网球的极致余韵中完全拉回来。他怎么能忘记,不二就算再强,那也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怎么可能和他有一样的体力?他肯定是因为体力耗尽而虚脱晕倒了。

他真没有想到,他最近打得最愉快的比赛居然是和一个十二岁的少年,看起来还相当纤弱。越前南次郎也出了一身汗,不过他感觉相当好,他很久都没有打到这么身心愉悦的时候了。他蹲在地上看着不二苍白的脸色,再抬头看了看已经完全黑下来的天空,然后起身朝不二的网球包走去。南次郎很快就找到了不二的移动电话,翻开一看:哟!好多未接来电!

不二家差点就要乱成一团。都比平时正常的时间晚了三个小时,儿子/老哥/周助怎么还没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淑子妈妈、由美子姐姐、裕太弟弟三个人刚开始还没注意,到后面问了不二的同学,得知他们网球部活动早就结束了,这下全着急了。就在淑子妈妈和由美子姐姐忍不住换好衣服准备开车出去找的时候,终于接到了越前南次郎的电话。

等到不二家的三个人赶到时,又差点没给吓到。不二怎么晕过去了?不是说在打网球吗?越前南次郎帮着他们把不二抬到后座上放好,这才不好意思地向不二妈妈道歉。虽然裕太个人觉得这个大叔真不是个好人,他就没见过他家老哥有晕倒的时候(南次郎:我大大地冤枉啊!而且,大叔?我有那么老吗?),但是不二妈妈依旧对他表示了对及时通知她的谢意,然后她和裕太就小心翼翼地扶着不二——由美子开车——赶紧回家去了。

不二是在自己的床上醒过来的,然后发现附近多了个吊瓶架子,身上也换了睡衣,似乎有人帮他清洗过了。他抬起没扎针的那只手按了按额头,慢慢地想起来之前的事情。他居然打到晕厥……果然体力还是不够!但是在这之前呢?他怎么只记得开头了?后面的招式呢?他都用了啥?比赛结果呢?

这时候他虚掩的房门打开了,是淑子妈妈。“周助,你终于醒了!”她看到不二要坐起来,急忙小跑几步过来扶,不由得轻声埋怨道:“怎么打球也能打到晕倒呢?”

“那个大叔可不是一般的大叔呐!”不二回答,觉得他浑身酸得一点力气也没有,“妈妈,我饿了……”他的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鼻音,蓝色眼睛委屈地看着慈爱的母亲。噢,不要怀疑,天才不二君,他现在就是在撒娇!

淑子妈妈对大叔什么的不感兴趣,她关心的只是自己儿子。“还知道饿!”她见到不二醒过来相当高兴,话虽这么说,但是语气里完全就是心疼。“你都睡了快一天一夜了,当然会饿。”她帮不二掖好被子,站起身,“妈妈去给你拿点儿细米粥来。”当她走到房间门口时又想起来一件事,“我帮你在学校请了假,你同学们很担心,说是放学以后会来看你。”然后她掩好房门,下楼去厨房了。

啥?他只是劳累过度而已啊,用不用那么探病那么夸张?不二费力地换了一个更舒服些的姿势,这个动作用掉了一分钟三十秒。然后他无奈地想,好吧,也许不是一般的劳累过度……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弄到这么脱力过。

等到青学众人来看他时,不二已经喝完了粥,正侧倚在床头看小说。

“不二不二!你还好吗?”第一个出声的永远是菊丸,他用最快的速度跳到不二床边,猫眼圆圆地盯着不二,脸上满是忧虑。

“没什么大事,就是有点体力透支,休息两天就好了。”不二把书合起来,然后斜刺里伸出来一只手,帮他把书放到了桌上。“谢谢,手冢。”不二微笑,冰山有时候还是挺体贴的。

“不客气。”手冢低头看着他手上的针头,“看起来你对我说的话,现在能原样奉还给你,不二。”

是在说小心手臂的那件事吗?不二无奈地看回去,“这根本不是同一件事……”

手冢的目光闪了闪,没有接话。听说是因为和某人打网球,不二才打到虚脱的……他本来也有这样的机会!“注意休息,回来时我的笔记借你。”他决定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谁让他自己出了那么大一个纰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