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这么多天以来他回去的最晚的一次了,估计虚济都已经睡着了。虚竹暗暗的苦笑一声,还是习惯了那人对自己的好啊,就算是一天的不同,自己却已经不能够轻易适应了。就这样吧,为了以后可能纷涌而来的伤害,现在还是让自己更加独立坚强吧!一个人,本就是自己最适合的生活状态。
轻轻推开门,虚竹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果真,屋子里的烛火并没有像往日一般亮着,再加周围已是漆黑一片,无形中让虚竹感到了一丝阴森。打理好自己,他也上了床,前面那一片早就没有了任何声音,看来虚济已经睡熟了。或许他还在为自己今日所做的生气吧!虚竹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也闭上了眼睛。
早上起来时屋子里已经空荡荡的了,虚济一向起得比他早,平时还会等他一起去习武,如今却没有半分可能了。虚竹也并不在意,知晓昨日的事情过了之后,他和虚济终是无法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匆匆去饭堂拿了两个馒头,虚竹一路边走边啃,很快便走到了练功房。虚业一早到了,见他手里的的馒头,凉凉的颇有些不怀好意的看了他一眼。虚竹立刻以最快的速度将剩下的馒头全塞进自己嘴里,开始了一天的训练。
或许是因为心里少了牵挂,人反而能把自己的精力更多的放在工作上。现在的虚竹无疑就是这个状态,今天他似乎打了鸡血似的把虚业从里到外狠狠虐了个遍,就算看到虚业那古井般的表情完全裂开了也没有丝毫的手软。打完了之后虚业只是咬着牙看着他大摇大摆的回了后院,却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拦截他了。
回去的时候屋子里依旧还是黑的,不过虚竹已经不介意了。与其将精力和情感放在一段注定失去的师兄弟感情上,还不如好好练功来的实在。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虚竹每天逗留在练功房,回到后院的时间也一天天的少了。不过他觉得这样的状态反而更好,估计虚济也是这样认为的。之前虚济在他身上花了太多功夫,他自己的练武可能都受到了影响。现在谁也不必理会谁,只专注自己的事情就好了。
“虚竹师兄,虚竹师兄请留步。”虚竹听见身后有人叫他,便顿住了脚步。这寺里,能叫他师兄的一双手都数的过来,只是他自穿越过来只顾着练功,对这些三代的弟子还都不太熟悉。后面站着的是一个略显稚嫩的小和尚,他为了追上虚竹显然花费了很大功夫,整个人还没有从气喘吁吁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脸上也带上了大片的潮红。
“这位师弟,你叫我有何事?”虚竹有些疑问的开口,他一向不与寺里的师兄弟相交,再说寺里师兄弟也多专注于自己的修炼,并不像世俗那般喜爱拉帮结派。
那小和尚平复了一下呼吸:“虚竹师兄,慧轮师叔有事叫你,请师兄你过去一趟。”虚竹点点头:“我知道了。”他今日原本还想像往常那样去练功房练武,如今听得这个消息,便折回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慧轮还是初见时的那副模样,老神在在的坐着,看到虚竹进来他的眼神柔和了许多。虚竹直到站定,才发现虚济已经站在自己对面。不知为何,尽管已经这么久没有仔细看过虚济,平时也不会过问他的生活,虚竹还是觉得他看起来憔悴了许多,整个人身上多了一丝难言的忧郁气质。如果说原先他的身上还是有温柔存在,现在却完全都冷凝成冰块,时而流露出的忧伤感觉总会让人忍不住去关心,却又在将要靠近之时被他冷冰冰的态度吓跑。虚竹无奈的撇了撇嘴,虚济不会是还在为自己当日的所作所为生气吧!这古人的思想,还真的不能看透。他这温柔的虚济师兄,如今竟然变成这副模样,虚竹愈发觉得自己远离虚济的做法是对的。
慧轮显然也发现了虚济的不对劲,不过他一向随和,徒弟的私事也不会多问。
“虚济,虚竹。”慧轮抬头看向两个得意弟子:“寺里不久将要开办英雄大会,届时天下的门派豪杰都会登上少室山参加英雄大会。只是近日山下似乎有流寇出没,据传这流寇功夫还比较高,前几次寺里派出的弟子都没有回来。你二人都是寺里三代弟子中的优秀弟子,寺里本也不准备派你们出去,只是你们师伯师叔都在为英雄大会做准备,根本没有空下山,所以寺里才特意派了你们二人与虚业一起下山,将流寇赶走。日后英雄大会开办之时,若是其他门派的普通弟子遭遇那流寇袭击,于我少林可没有丝毫益处。”慧轮说完话,只静静的盯着两个弟子。
虚竹和虚济免不了的眼神交汇,只是很快就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