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德帝肥嘟嘟趴在地上,胡子垂在地上,屁股翘了了起来,聚精会神的看着罐子里的蛐蛐:“把前后门关严,不许出入,这蛐蛐不能受风。儿子,之前给你的蛐蛐罐子用着怎么样?”
太子脸上出现一丝难为情:“父皇说过,这蛐蛐入了秋之后就得一直被人放在怀里暖着…儿子很听话的。”
宣德帝慧眼如炬,圣明烛照:“睡觉的时候翻身给压死了?”朕何等的英名,自从喜欢斗蛐蛐之后,夜里从来不亲自捂罐子,白天去上朝的时候也不带,免得三扬和于谦等人唠唠叨叨。
“嗯……”其实是嫌它叫的太吵就扔到窗口,结果我的鹦鹉飞出来叨破葫芦罐子,把蛐蛐给吃了。
宣德帝和郭守仁面对面的趴着斗蛐蛐,太子趴在旁边看战况,在一个小小的罐子里,两只斗虫拼死搏杀。
用小到看不清楚的嘴巴互相咬,斗的上下翻飞。
在这方寸之间,殊死搏杀,像是将军在战场上对决。
在这寒冬中能听见天然的虫鸣一桩享受,有钱有闲的人才能玩的享受。
屋外的万贞儿带着虎头帽,穿着宝蓝袄子红裙子,拿着太平有象宫灯,眼前的一切叫她目不暇接,宫中最差的一盏花灯也比县里最好看的花灯更美,那杂耍艺人又能爬杆,又能翻跟头,还能钻火圈,还能把东西变出来变回去。
“哇~”
“哇~”
“哇喔~”
“哦噢~”
“天哪~”
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