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什么玩意儿,咿咿呀呀的一句词儿唱不完。”
“那,说西游的王先生说到火焰山了,明儿孙悟空就要和铁扇公主打起来了。”
“嗯嗯。”他有点兴趣。
“说三国的张先生,要说到秋风五丈原了。”
“哎呦呦,这可不敢去听,别提五丈原,提起五丈原来我这心口疼。”
章福赶紧哄了哄:“前儿在天桥,来了一伙演杂技的,听说演得真好,可惜有个伙计看上一个唱大鼓的姑娘,结果被纨绔们打了一顿,赶出京城,他们都回乡去了。”
“哼,该!”
“有个戏班子新排了《窦娥冤》,到末尾有黑老包出场,斩了糊涂官。”
“呵呵,有意思。”
“《王瑞兰闺怨拜月亭》刚演了两场,倒也有意思,‘俺这风雹乱下的紫袍郎,不识你个云雷未至的白衣相’。 ”
章守义笑得不行:“兄弟俩高中文武状元,打了岳父势利眼,把媳妇儿抢回来,这纯是痴人说梦。咱家见了多少状元郎,三十岁都算年轻,寻常人家到了三十岁快做祖父了!”
“可不是嘛,写戏文的秀才那见得着状元。”章福继续给他肩膀上撩水:“我昨儿和郭寿吵了一架,他们家门口见天的宾客盈门,咱们府上难得来客,前几天来了一对叔侄,送了点礼品。瞧他们的模样不算有钱,送的是六两阿胶,我觉得就不错了,郭寿偏说这阿胶是给女人吃的,男人吃不得。我就不服了,专门找老大夫请教了一番,老大夫说”
章守义闭着眼睛摇头晃脑:“血虚萎黄,眩晕心悸,心烦不眠,肺燥咳嗽。要吃阿胶炖红枣,哼,郭寿懂什么!那叔侄登咱家的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