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木公子。”
“嗯。”她像个正经的贵妇一样披着斗篷,被人用滑竿抬过去,怕伤口受风或是挣裂嘛。
已经吃饱的木公子也携是饭桶但不是弱鸡的小男宠过来了。
文继英匆匆忙忙的安顿军务,把能推给别人的事都安排给别人,来到屋里,笑容可掬:“姐姐好英武,我敬你一杯,你受伤别喝,京观明天就能开始修,姐姐可还满意?木公子,姚公子,二位公子斩将夺旗,了不起呀。”
黛玉大刺刺的坐着,端起杯与他碰了一杯,一饮而尽。
文继英脸色微暗,又笑道:“姐夫,我知道城中的医药都是你的主张,小弟有一事不明,想请姐夫赐教。这么多年来,您千方百计为我姐姐铸造好名声,究竟为了什么呢?”
卓东来笑道:“卓某也有一事不明。将军,你不甘心,游侠们逞强斗狠,却不肯来边关帮忙抵御外敌。你不甘心自己一辈子都在我岳丈的阴影下活着。是不是?”
文继英脸色大变,说不出话来。你们居然都看出来了?我的计划这么巧妙!
黛玉淡淡道:“我也很好奇,文继英,你能散布谣言把那些最贪财的江湖人吸引过来,你又怎么知道敌国会在今日犯边。”我可是玄真长公主,我是君,你是臣。
卓东来恭谨的笑着:“公主有所不知,他里通外国,跟敌国说:‘每年都有江湖人以武林大会为名作乱,他们都是欺软怕硬的人,如果你们趁机来烧杀捋掠,我可以跟朝廷上表,说这都是江湖人私通敌国的原因。’
因为消息不通,他对内用宝藏引诱来大批武林中人,对外诱惑他们来夺取城池,从中挑动,让他们互相厮杀。一根鱼竿钓了一个诱饵——利益。给他自己钓到了战功,以后升官进爵都不难,以后别人再提到文将军,会想到文继英,而不是我的岳丈。”所以我要泽兰烧了帐篷。
黛玉:万万没想到……
文四姐啃着骨头猛地抬起头来:“啊!对哦!你对别人说你像我爹挺烦的!真的耶!”
文继英森然道:“那又怎样?姐夫,只许你这多年利用文泽兰,当幌子,当挡箭牌,当聚义旗,我略施小计又如何?这些武林中人每年在边关举办狗屁武林大会,扰乱治安不遵禁令,吃喝嫖赌就不说了,烧杀抢掠的事也没少做,说什么劫富济贫,其实就是蝗虫过境,对于百姓来说,无论是他们还是外敌,都是嫖他们女儿,杀他们的儿子,吃他们牛羊的人。”
“姐夫,听说你是光禄大夫,你是皇帝的重臣,我且问你,难道皇帝不想把这些违法犯禁的人杀了,不想安定边疆么?我文继英一箭双雕,一石二鸟,省却了自己的兵力,让这些人互相残杀,有什么不对?听说姐姐受了伤,你若为此责怪我,就不对了。她生了孩子,武力大不如前,她不应该去,你也不该让她去。”
姚三郎认认真真的啃骨头,敲碎骨头吸骨髓。太无语了!这个人真是太能利用人了!
黛玉听的皱眉,若说这是阴谋,这话不假,若说这做得对,又确确实实是阴谋。真令人叹息,在这个世界上总是小人战胜君子,阴谋害了忠厚单纯的人。原先总觉得干娘嫁给卓东来不好,怕她被算计了,现在这么一看,她有本事值得算计,还是卓东来比较好,换成一个单纯的人——譬如姚三郎这样的——得夫妻俩一起被人利用。
姚三郎幽幽的说:“别的我不问,我就想知道你要怎么上奏?”
文继英有点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向黛玉:“木公子,你究竟是什么人?”没听说她收干儿子干女儿,最小的徒弟就是现在的公主,看你的样子肯定不是公主。可是一般人怎么敢直呼我的姓名?
姚三郎不吃了,扔了骨头问:“你这么利用人,就不怕没有朋友吗?”
卓东来差点笑出来,和黛玉对视一眼,点点头,认可了——他真是单纯可爱。
文四姐冷冷的说:“他如果不会算计,早就死了,那里还有今天?”
姚三郎摇摇头:“卓先生善于用计,可他有皇帝和你两个朋友,你也挺狡诈,只是反应慢,但也有很多朋友,妹妹心思精妙也懂计策,可人人都喜欢她。你们和文继英不一样,他使的是绝后计。”
黛玉觉得心累,直接说了:“你猜的不错,我就是出来云游的玄真长公主,林黛玉,这位是清虚通妙真人姚云旗。今日之战,本宫一定如实告诉哥哥,你的奏本,斟酌着写吧。”
文继英做了一个谁也想不到的举动,他盯着文四姐:“真的?你能教出这样的气质、这样教养、这样功夫的徒弟?”你们俩画风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