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三郎打开食盒,食盒是雕漆圆盒,直径十寸,每层厚两寸半,点心们码的跟一摞麻将牌似得,用油纸隔开,在边缘放了两把调羹、两双筷子。

第一层是酥点,附上纸条一张:受潮就软了,赶紧先吃酥的。

第二层里还扣着两个小托盘,显然是给黛玉拿点心吃的时候接着渣用的。姚三郎把雪团用气刃分为两半,放在两个盘子里,撒上捏碎的绿豆糕和醍醐饼:“你要哪一个?”

黛玉犹豫了。绿豆和奶味的她都喜欢,不好选择。

碎绿豆糕和碎醍醐饼把冰冻云团压扁了一点,每一颗碎屑都压出一个小坑,就像镶嵌在白银上的宝石。

姚三郎立刻说:“都给你。好妹妹,给我剩一口。咱们坐下吃。”

云涌,云涌,涌出来两个矮墩一张小桌。

两人在万里高空吃冰沙,看旁边云卷云舒,看下方大河波涛,风起尘涌。

黛玉有种白云苍狗,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感觉:“我吃够了。”

刚刚吓了一跳,还是觉得身上发冷,不想多吃。

“似腻还成爽,如凝又似飘。玉来盘底碎,雪向日冰销。”姚三郎吃了一口就吟诗,又吃了一口:“应该把这法子告诉文四姐,她能弄出更多更好吃的口味。嗯,我不善于做饭。”

黛玉坐在椅子上,忍不住左看右看,她从小长在苏州园林里,那是极尽精巧雅致的地方,到了皇宫里,所见的是另一般恢宏壮丽大气磅礴,都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