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来不得不承认,这是他都没想到的好答案。

从当前二人之间的气氛看来,似乎宛老板想要毁了司马明喜欢的那部分。

可是她给出的这个答案,虽然不知羞耻的编造谎言,却是个无法毁掉的东西。

他不喜欢这个答案,但是非常满意,满意的想要摸摸她的脸奖励她。

宛鸿业当然是非常不满意的,他阴沉沉的盯着司马明,语气一变,像是父亲责怪女儿:“你不该跟我撒谎。司马,你不用担心,我想让你抛弃那小子,我会用钱买,我怎么会做让你心疼的事。”

“可是这十年里,你说说你自己的感情,什么时候有过归属。现在突然说爱情,我怎么能信你?”

司马明慢吞吞的坐回去:“我是玩了一阵子,可我对兰兰,对小云,都是准备结婚的。”

“你的兰兰只是出轨了一次你就彻底抛弃她了。而单云只是要求你当陪练,就被你拱手相让,用来收买了陈彤。还有冯小姐,林小姐,郭小姐,这些你说爱的,不都让给别人了?”

司马明歪歪头:“是的。”

“你能承认这一切不是因为你的心始终属于宛青瑶吗?”

司马明缓慢而庄重的说道:“青青是我一生中最爱的、最在乎的女人,在我一生中的确没有第二个女人有她这样重要。但我变了,人总是会变的。就像您现在变得会跟我好好说话一样。”

“十年前你求我为了她的幸福不要艹她,现在你求我为了她的幸福一定要天天艹她。”司马明用一种无比正经的语气往死里气宛老头,笑吟吟的说:“这样的变化还不够大吗?”

宛鸿业摸出药来又吃了一片。

“卓东来,我的丈夫,我的爱人。除非某一天我发现他跟某个女人或是某个男人□□的在床上厮混,否则此爱至死不渝。青青是我最在乎的女人,他却是我最在乎的人。”

“的确,我认识他的时间不长。但我爱他的时间已经很久,您知道什么叫梦中情人吗?他的言行举止一颦一笑,都和我从小爱到大的人一模一样。如果她早回来一周,跟我结婚,我会忠于妻子忍痛放弃他。但现在不同,现在我是自由的。”

宛鸿业咬着牙:“你不要忘了你对她发的誓言!你发誓你是她用柔情买下的奴隶!”

“是啦,我说发过誓,不过男人的誓言嘛,啧我忘了我是女人了。我和卓东来一见钟情,缘定三生,至死不渝。我现在要和他生同裘死同坟。”司马明想了想,加了个形容词:“他要杀人,我递刀。他要放火,我添柴。”卓爷杀人我递刀,这可是很多脑残粉的口号,司马明特喜欢这话嘿嘿嘿。

宛鸿业觉得自己好话说尽,这臭娘们油盐不进,恶狠狠的咒骂道:“司马明,你这个浅薄嚣张的愚蠢女人!你不要以为十年前我没杀了你,我现在就不会杀了你!青青的婚姻不幸,你本可以安慰她,可如果你宁死不从,那我也不能让她看到你和一个男人幸福的生活着,那样会加重她的痛苦。”

‘您最好杀了我,亲手杀了我,这样在麦克风的另一端的老李就有证据了。’这话倒司马明嘴边转了一圈,又咽了回去。她脸上挤出一丝敬畏来,越发柔软的说:“您怎么知道宛青瑶还喜欢我?”

“您一直都觉得自己做的事为她好,可她不曾幸福。您现在逼着我娶她,这会让她幸福吗?”

宛鸿业听了这话,不得不沉默了。过了片刻,他才挥了挥手:“你和那个姓卓的,先不要走了。”

司马明干干脆脆的点点头:“行。您不就是又要软禁我吗?我要和他关在一起。”

宛鸿业阴沉而喘息的看着她,良久,点了点头:“好。”

司马明就轻车熟路的自己走在白手套前头,拎着手包,拧着小腰,进了那间她住过半年的屋子。

监狱一样的屋子,在这花园别墅里唯一一栋没有装饰的房子,没有窗子,墙上红砖暴露,地上只是用水泥粗粗的抹了一下,摆着两个蒲团,蒲团上放着一个坛子。除此之外,屋里只有一桶矿泉水。

司马明跟白手套说:“西红柿鸡蛋面,多放西红柿多放鸡蛋,闭火前五秒下黑胡椒,关火之后加日本酱油和香油,撒新鲜的油泼辣子。”

白手套点点头,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微笑。什么都没有说,关上一层木门一层铁门,离开了。

不到片刻,门又开了,卓东来似乎很配合打手们的行动,非常主动的进来了。

他看到司马明坐在蒲团上,靠在墙上,怕墙面擦伤后背,还小心翼翼的用毯子抵在之间。

她的神态娴静,有一丝有别于木讷的深邃和万事万物尽知晓却无力改变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