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师那,奎师那,为什么你今天的笛声如此的悲伤呢?”平日里一起同他共舞玩耍的牧女们围绕着奎师那这样问道,他平时会在月下同她们中的一个一起舞蹈,共度一个美妙的晚上,可是今天他既没有同她们跳舞,也没有同他最钟爱的玩伴拉达一起玩耍。

而他的笛声里还带着一丝悲伤。

少年放下唇边的笛子,微笑看着围绕在他身边的年轻姑娘们,心里却在想那个比他大得多的女神。

她究竟是哪一位女神呢?

她的那些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奎师那一时间千头万绪,也没有兴趣同牧女们跳舞了,他呆呆的望着月亮,心想:我要是有知晓天地间一切事物的大能就好了。

这样他就能知道那位女神到底谁,又为什么说自己忘了她了。

若是他真认识这样一位美丽的女神,他怎么可能忘记呢?那样的美貌,看上一眼就会让人牢牢地记住的。

因他不吹笛子,也不跳舞,牧女们无趣的从他身边散开了,奎师那躺在林间的吊床上,那吊床一摇一摇,让他有点想入睡,于是困了的少年闭上了他的眼睛,进入了梦乡。

梦里是一片金碧辉煌的宫殿。

他躺在一处花团锦簇的摇椅上,一切都模模糊糊看不清,那个白天里遇见的女神穿着大红色的沙丽眯着眼睛看着他,她似乎在对自己说些什么,但是少年却听不清,他迷茫的想要听清她,却只能得到断断续续的词语。

“啊!”少年一身冷汗的惊坐起来,心有余悸的用手背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珠。

他在梦里仅仅听清那位女神如何称呼自己。

她呼他为“那罗延”。

第50章

还没等奎师那细想为何梦中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他的雅度族亲人们就开始祭祀因陀罗了,于是他便将自己的梦丢在了一边,开始欺负起原本应该享受祭祀的因陀罗来。

他劝说众人去供奉给他们产出的牛增山,而不是天上的因陀罗,为此——某位倒霉的天神因为供奉没到位而愤怒不已,下凡来要狠狠地教训这个油嘴滑舌又狡猾如狐的少年郎。

面对着因陀罗的暴风骤雨,少年用一只手举起了牛增山,挡住了因陀罗的袭击。

他觉得这一刻仿佛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却听到耳边有这样的声音说道,“奎师那,你不觉得……面前这位脾气暴躁的天帝很眼熟吗?”

“夫人?”少年下意识的嘟囔了一句。

“还想不起来?”库柏勒施施然坐在他的腿边,忽然手指向上一指,来自地母神的力量让牛增山突然增大了一倍,也越发沉重起来,奎师那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困难的神情。

“我会不停的给这座山增加重量,亲爱的奎师那,直到你想起来为止。”库柏勒微笑着看着他,她站在那里,饶有兴趣的看着面前的少年。

正如她所说,奎师那觉得自己手上的山越来越重,他举得也越来越辛苦,可是外面因陀罗的狂风暴雨依旧在,也不能让躲在牛增山下的雅度族人离开。

然而那个女神依旧一脸微笑着看着他,似乎觉得这么做并没有什么不对——过了一会之后,少年突然大喝一声——他双手举着这座越来越沉重也越来越庞大的山,迎接着来自因陀罗的雷击,那双莲花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坐在一边欣赏着自己指甲的美丽女神。

“您究竟是谁?”牛增山的重量每增加一份,对应的他的力量也就越增强一分,少年觉得自己心中有答案呼之欲出,可是他现在却无法冲破这层隔膜。

“你这样还想不起来吗?”库柏勒有些惊讶,“哦,我懂了。”她露出一个妩媚的微笑,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从一位端庄高贵,资历古老的地母,表现的像个魅惑的女神,“想知道啊。”她用手指卷了卷装饰着茉莉的头发,“等你自己想起来。”

这么说着,奎师那觉得自己手上的牛增山一下子减轻了重量,又回到了以前那般大小——这仿佛又是一场幻术,只有他知道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而其他人却对自己差点被压死的事实一无所知。

虽然奎师那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但是因陀罗却知道他到底是谁,于是终于后知后觉想起来这个少年到底是谁的化身的因陀罗来到下界,给了奎师那一个“群牛之主”的名称——这也算是神职赋予的一种,这样一来,这位少年也就由神界之王分封成为了一位牧神,“尊敬的奎师那。”因陀罗这样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

“请您说吧。”少年牧神这样说道。

“若以后你遇到我的儿子阿周那,请您一定要指导他,帮助他,这个孩子要遇到一些不公正的事情,我希望他能得到您的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