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乎乎圆滚滚的小孩子无忧无虑的站在父亲的膝盖上,呀呀的叫着,想要伸手够到那明亮而奇异的东西。

宋财神的一双大手抓住小胖子的腰,任由他手挠脚蹬也没法往前移动一分一毫。

寽小钱自己开车回来,却在花园入口处就被漆黑无光的别墅吓到了,以为有什么变故或危险。她猛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轮胎和地面加强摩擦,嘎的停车声顺着开着一条缝的车窗穿了进来,不知不觉的她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保安跑了过来,俯□:“太太,您有什么吩咐吗?”

寽小钱脑筋一动,故作无事的淡淡道:“你跟里头说一声,叫把灯开开,我怕黑。顺便问问先生回家没有。”

“先生刚回来不久,大约在半个小时之前回来的。”保安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停电了,而且所有的电器电池都用不了了,对讲机也不好使,我跑过去说。太太您在车里稍等一会。呃,叫保镖们多点几根蜡烛行么?”

寽小钱叹了口气,道:“你在前面帮我看着点路,我怕车压到两边的花丛。”

保安一路小跑的在寽小钱车前引路,又跑进去叫人。直到四个很眼熟的保镖举着登山火把迎了出来,寽小钱才松了一口气。从全是大票的钱包里随手抽出几张递给保安,整了整衣服拽了拽裙子,哒哒的走了过去。

宋财神抬起头,棱角分明眉清目秀的英俊面庞在烛光下显得很好看,也多了几分温柔。他非常平静的望着刚进门的妻子,看她身子娇小玲珑、眉目温柔娇羞、气质贤淑温婉一如初见,说:“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寽小钱放下手包,脱下鞋子,脱掉了某奢饰品品牌的最新品风衣,拿起了屋子里穿的镂空针织衫。走过去,坐在宋财神身边,温柔专注的看着他的脸:“怎么了?专门等我?”

“是的,我在等你。”宋财神轻轻搂过她的肩膀,轻轻道:“你带着儿子,去帝都,不要用手机不要用银行卡,钱和身份证等东西都在车里,我给你准备好了。我用了屏蔽电波的专用机器,明天早晨之前没人能知道你出去了。”

寽小钱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声音微微有些颤抖:“怎么了?这么危险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要管。”宋财神捏了捏她的肩膀:“帝都军政商都有势力,盘根错节互相纠缠,暗部一直都没插下手去。你辛苦一下,开一夜车,明天早上到了帝都就可以好好休息。车是房车,让德国人改造的,比坦克还结实。”

“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不能跟我们一起走?你会有多大的危险?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怎么能专心开车。”寽小钱哀求的看着他:“哪怕事关机密不能说,你告诉我你会不会有事。”

宋财神眼圈微微红了红,一手抓着小胖子,另一只手轻轻拥抱了妻子。他只抱了一下,就立刻松开手,站起来抱着儿子拉着妻子往地下室走,低声道:“我不知道我会怎么样。”

“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今天回家路上,在车里打盹,梦见二十一天之后宋理会出现在西安城外的山上,梦做得很清楚,暗部里头也有几个人做了相同的梦。”宋财神皱眉道:“姐姐那时候突然消失,我一直都很担心,盼着她赶快回来。如果这个梦是我自己做的梦,那就什么危险都没有,宋理是绝不会害我的。我只怕……”

“你怕什么?梦这种东西,是不受控制的。”

“不,你不知道,如果通过睡觉前一段时间的几次催眠、视觉上的多次精神性暗示和在入睡的人面前展示和诉说些什么,再加上精神性的药物,有一定程度操控梦境的可能性。”宋财神漂亮的眉毛又皱紧:“暗部会这个。”

“你担心他们诓骗你?”

“我和他们,要在这二十一天找到梦中宋理出现的地点,做好相关准备。有之前诡异的通信方式垫底,我不是不信做梦。”宋财神掏出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说了一大串谁也听不懂记不住的发音古怪的话。地下室的地板整个的消失了,整间五十平米的屋子,所有的地板都缩在柜子下面,露出了一间找不到入口缝隙的密室。“这件事会很隐秘,只有我和暗部的人在一起。”

寽小钱呀了一声,她知道自己丈夫对暗部的人有多么忌惮,也知道这两股势力之间渐渐呈现水火不容的态势。她心疼丈夫,也担心宋理,为难的低声道:“你可以不去的。”话虽如此,她还是希望宋财神去,更希望宋理能够回来,为了宋理对她的好和为了宋财神,宋理都应该回来。在宋理消失之后,她再也没看见过宋财神脸上有原先那种轻松惬意大大咧咧的璀璨笑容,宋理不是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却是宋财神心里最重要的支柱,是宋财神和暗部之间的沟通与和平的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