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超群特别不信的暗暗叹气,心说我就当浪费时间陪我外甥散步吧,女人还是不够靠谱啊,东来为什么不把应该怎么做留下来呢。“好了,去大佛寺烧香去晦气,然后你来帮我一点忙。”
“司马大爷有什么事能用得着我?”
“东来平时会把江湖上无关紧要的消息和一些大镖局中不太重要的事从我每天要看的东西里挑出去,我只要知道江湖上重大事件、和他商量着处理大镖局中最重要的事就可以了。他不在的之后,我才看全部的几箱子消息。”司马超群指了指额角:“我都出皱纹了。他走这么几天本来没什么,可不知道为什么事情忽然多了,多的有原先他不在时候的两倍多,你帮我挑一点不重要的消息扔出去。”
宋理的眼睛亮了,兴致盎然的点头:“好啊好啊,我最喜欢看各种各样的消息了。”
司马超群道:“事无巨细都报上来,有什么可看的?哎,除了东来以外,不放心叫别人剔除不重要的信息。”
宋理精神抖擞,整个人的状态都变的闪亮而精明干练,笑的很爽朗:“你看那些东西嫌累,因为你不会专门干这个的。”
司马超群道:“哦?卓夫人很专于此道么?”
宋理直爽坦白的笑:“做了二十年,不够专业也差不多了。”她转头,招招手:“邹成,你换身衣服,替我和司马大爷去大佛寺烧炷香。少给香油钱,银子不是白来的,不要浪费在和尚身上。”
☆、姐弟之间
卓东来这次一点都不忙,不急不缓,平静,优雅的在做事。
倒不是他现在在做的这件事有多么值得小心翼翼、步步为营,而是他要留出足够的时间给宋理的计划。
卓东来穿着宽松柔软的紫袍,他头发上还带着几分水汽,舒舒服服的端起一杯倒在水晶杯中的紫色佳酿,坐在柔软的竹榻上。他的脸色苍白,脸上也没什么表情,就连眼神中也灰灰暗暗的没有一丝情感。
宋理拿到珍珠和信之后所要采取的行动,卓东来尽皆知之。不是宋理写信告诉他,而是豹飞鸽传书告诉他。
但这和宋理告诉他的差不多,因为宋理是用豹能听得见的声音对司马超群说计划,所以豹才能把事情写的这样的清楚。假若她不想让豹把消息传给卓东来,那就可以先把豹支出去做事——反正办法有都是。
卓东来微微的摩挲了一下杯子,心想:宋理的确没有能力制止豹把所有的事向自己汇报,但她也算默许了。
可是自己不喜欢这个办法。
卓东来又喝了口酒:宋理所准备的诱饵太小,宋理做事的手段太柔和,不足以把所有新进来的奸细一网打尽。
虽然对宋理做事的手法有些不满,卓东来却并不怪她。他知道妻子做事瞻前顾后的原因,为了卓夫人的名誉,司马大爷从无污点的声誉,为了孩子们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一个做姐姐的,可能为了弟弟的安全而放弃弟弟的名誉,但一个好妻子好母亲做事一定要十全十美。
卓东来对于宋理保全‘司马大爷道德人品’‘卓夫人名誉’‘卓小公子血脉’这三方面非常满意,但他还是忍不住写了一张纸条,叫飞鸽带回紫苑:“你做的事合情合理,不违背礼制,能诱出多少鱼?你身体怎样?注意吃药,累了就休息。别太兴奋。”
一只飞鸽中午从紫苑出发,到了日头西斜的时候就到了卓东来落脚的地方。
专门负责信鸽的人拿抓住这只从长安飞来的信鸽,一个人把信鸽放进单独的笼子里,加水加粮。另一个人从信鸽脚上取下小卷纸,立刻用最快的速度把纸送到卓东来眼前。
宋理因为毛笔字写得很差,所以扒光了好几只鹅的长羽当鹅毛笔用。她学习虽然很差,可还是知道最原始的钢笔就是鹅毛笔。虽然鹅毛笔容易漏水又容易戳破纸张,可总比她用毛笔写出来的鬼画符似的字好看不少。
“奸细要捕风捉影,抓住细枝末节仔细查。天下奸细一样,阴私得仔细找,见不得人的事都遮掩的很好。别着急,鱼找食饵就能捞。东来,我身体很好,没什么可兴奋的。你别累着了,也注意休息。我替你和司马定了娃娃亲,定的是两家的孩子,没定谁和谁。”
卓东来又倒了一杯酒,提起笔来思量再三,最终却还是放下笔,继续喝酒。
他相信宋理,更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处理这一切。
……………………
宋理端着一杯酒,她现在的样子就是个酒鬼。她端着一杯辛辣刺鼻的烈酒,拼命的嗅,深吸气,深吸气。
豹盯着她的手,豹准备为了卓小公子在她把酒倒进嘴巴的前一秒把杯子抢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