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来看着她的眼睛,这普普通通的棕色的眸子里有种温暖如同阳光的光芒。

宋理像个母亲被孩子逼迫着不得不做什么似的,抚了抚额头,无奈的笑:“好吧好吧。我的确有个兼职。”她斟酌了一下,道:“你还记得秦洁吧?她因为某些原因她在走投无路的时候被我收留,她和我关系很好,知道我有一点小小的能力,认识几个人,就求我帮她提升力量。后来,她是铜钱儿手下的暗部副主管,主管是我。每一个聪明的富商手里都有阴暗势力,杀手或者马仔之类可以做事、打听消息、顶罪的人。无论是新进贵胄还是门阀世家都有。”

“我从不站在灯光下,除了对铜钱儿示好的那些人以外,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在宋财神还不成熟、不能干、不足以保护自己的时候,我几乎承担了他不用见人的全部工作,帮他稳定局面,排除障碍,暗地里出谋划策。”宋理的脸色不见骄傲,只有那种深入骨髓、累的奄奄一息的疲惫:“他站的太高了,所有认识他的人都想图某些什么。”

宋理说话的跨度实在太大,掠过了很多细节,但卓东来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卓东来上上下下的打量她,微微一笑,道:“豹的身份,也相当于我的暗部副主管。我的人隐藏在大镖局里,用的是大镖局的号牌和普通镖师的身份,没有暗部这个称呼,也没有任何异于常人的地方。”

宋理道:“暗部只是个代称,这种见不得人的人,既不能有编制,也不能有正式的称呼和制度。开始的时候,称呼是‘老白家的’,‘好兄弟们’,‘墙里的’。后来他们是‘白家兄弟’,‘拆迁办’,‘咱家城管’,这样很正常的称呼。”

卓东来微微点头,忽然道:“我要去关外谈一笔生意,大镖局里送到我书房的事情,你替我来处理。”

宋理脸色微凝,悠然的笑着摇头:“我很多年不处理正经事了。我已经累了,我现在只会吃饭睡觉喝酒。”

“这件事并不累人。”卓东来站起身,伸手抓住宋理白白胖胖的小手,拉近更衣室中。更衣室中有一只新柜子,柜子里堆满了新衣服。深紫色的、宝蓝色的、深咖啡色的、黑色的、暗红色的、白色的,剪裁极合身,质料极高贵,色彩雍容大方的衣裳。

卓东来拿出一套深咖啡色配白色的衣服,叫宋理换上。“鸿运镖局是一个很大的镖局,价格公道,生意兴隆的镖局。”卓东来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点猎豹潜伏时的妖异。“鸿运镖局不是一个镖局,相反,他是开镖局的人最怕的人或者,组织!鸿运镖局,是太行山脉中太行八陉这八股盗匪出售赃物的地方。”

卓东来的声音中,似乎有点轻飘飘的感慨:“小至米粮油盐,大至明珠宝石,七尺高的海珊瑚,盆样大的海底砗磲,婴儿手臂粗细的老参,刘邦喝酒的木碗,鸿运镖局中应有尽有,任何人都可以买。这鸿运镖局,另外还有一样出色的本事,凡事路经太行山脉的商人官吏,除非不携带财物,否则一定要到鸿运镖局给自己携带的东西好好的保上一镖。”

宋理挑眉:“买路费?”

“呵,这可是合法的买路费。”卓东来道:“太行八径是大镖局的故交。他们兄弟八个,有三个死在司马手里,一个死在我刀下。根据内线报告,剩下的四人已经动身来长安,向司马挑战。鸿运镖局‘倾巢而出’,我决不能让他们失望。”

“倾巢而出?”宋理坏笑道:“他们不怕你抄他老窝么?”

“他们当然不怕。”卓东来笑道:“除了我以外没人知道,他们兄弟四人在一个月前被人收服,这次的挑战只是对我的诱饵。”

宋理非常愉快的说:“你会把诱饵吞下去,连钓鱼的人也一起吞下去。你想让我假扮你么?”

“不全是。”

宋理揪起衣襟俯下身:“大不大?深不深?”

卓东来微微欠身,让自己看的更清楚一些,缓缓道:“很大。而且很白。很软。”

宋理道:“你觉得我的勒成什么样才能把这两团软肉勒的像你那么平?你可别忘了,我最起码比你胖二十斤。”

卓东来幽幽的叹了口气:“你对自己估计过高。所有人就能看出来你不是我。你的步子太沉,也没有练武之人的样子。”

“那你让我干什么?”宋理穿上大氅,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显然是个雍容华贵、有权有势、身份不凡的中年女人。

“代表我去做本该由我来做的事。你是我的妻子,可以替我做任何决定。你有和这件事相称的智慧和手段。”卓东来道:“而我要去关外谈生意。然后在那四个人回到鸿运镖局的同一天,命人血洗鸿运镖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