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东来从这座小院中带走了一个漂亮女人,又送了另一个漂亮温顺的女人进去。他并不觉得惋惜,也不怜惜无数个在这座小院中香消玉殒的漂亮女人。对于卓东来来说,他有钱有势,也有无数漂亮女人可以消耗挥霍。
或者应该这样说,人在卓东来看来只是工具。美丽的女人是趁手的工具、锋利的刀、强效迷药。
卓东来带着一个风尘女子回到紫气东来阁的时候,宋理和司马超群正在他的小厅中喝酒聊天。
司马超群看着一只手揉着太阳穴的宋理,笑道:“就凭你还敢跟我拼酒?东来都喝不过我!你还喝?”
宋理端着波斯风格的银杯,杯中是清澈的烧刀子,她哼哼道:“以酒解酒,再喝两杯就不头疼了。”
司马超群大笑:“再喝两杯你又醉倒,当然不会头疼。”
宋理笑眯眯的揉着头,小口啜饮了两口,拈了块奶油酥卷咬了两口,嫌腻就放下了。换了块肉干嚼的细碎,咽下去,喝了口酒:“我恍惚记得昨天我喝醉的时候,大哥你好像一点都没醉。我的酒量没那么差吧?”
司马超群扭头偷笑,道:“你不会武功,不懂用内功来逼酒。能喝一斤半已是不错。”
宋理皱起眉头,倚在扶手上揉着额角。她没听懂什么叫做用内力来逼酒,也没法用科学来解释这是什么意思。
紫气东来阁的小厅很有特色。按一般的小厅陈设来说,主位是左右两把太师椅正对着入口,下手两侧是两排太师椅,椅子间隔都放着茶几。可是紫气东来阁这里,主位是一张紫檀宽椅,随即是下手两边的椅子。
这张紫檀椅子只有卓东来和司马超群两个人能坐,任何一个坐上去的女人都被卓东来命人丢了出去。
司马超群坐在紫檀宽椅靠左的地方,端着杯酒慢慢喝着。宋理坐在下面左侧首的太师椅中,悠然自得的喝酒。她并不觉得自己这个女主人坐在下面有什么不对,因为她知道司马超群对于大镖局和卓东来来说意味着什么。
司马超群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因为卓东来的原因,宋理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但宋理不可以坐在他身边。
卓东来推门而入,看到宋理和司马超群隔了三米远的距离坐着,又在对着喝酒。从老人院子里出来的女人穿着极其轻薄的衣衫,跟在他身后千娇百媚的走了进来。
宋理微醺的站起来,微微有些摇晃的走过去,凑近了看到卓东来的脸色如常,眼中冰冷的杀机却令人胆寒。再看他身后有些惊疑、神魂不定的女人,顿时明白了。
卓东来虽然满心怒火,却怕她喝多了站不稳当,忙伸手扶住她。宋理一手搭在他手上,俯下身拂了拂卓东来紫袍上的雨滴,笑道:“袍子都湿了?我就说这样的暴雨打伞遮不住嘛。去换身衣服,别着凉了。”
那女人在司马超群面前盈盈下拜,软语嘤声:“奴奴拜见司马大爷。”
司马超群看向卓东来,道:“东来,这是谁?”
卓东来微微一笑,握住宋理的手,一手搭在她腰上,扶着她走回去坐在椅子上。非常自然的把宋理身旁的酒壶端走,道:“红鸳,她把不该让某人知道的事故意说给某人听。”
宋理连忙把杯子里的半杯残酒喝下去:“这样说来,她是个叛徒?”
红鸳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顾不得暗恨宋理,忙解释道:“卓爷饶命,我不知道您有命令不让说宋理的事。”
宋理揉了揉额角,对着卓东来挑眉,非常愉快坦荡的笑了一下。
卓东来对她微微一笑,道:“宋理,你来发落她。”他转入内室,去换掉身上的湿衣服。
红鸳跪在地上,扭头去看宋理,惊讶道:“你就是宋理?啊,夫人饶命,红鸾只是无心之失,并不是故意的。”
司马超群很想看看卓东来为什么说宋理是个贤内助,也不说话,只是端了杯酒看热闹。
宋理大度的笑了笑,阳光而宽容的看着她,道:“你对谁、说了什么?跟我说实话。传闲话或许不至于死罪。”
红鸳抬起头看着宋理的脸,瞧着她白净净的脸盘儿雍容丰腴,笑眯眯的样子像个普普通通的贵妇人。看身材也是微胖,并没有丝毫过人之处,不知道她有什么资本迷住卓东来。微微有些不服气的说:“我前两天和几位姐妹去西厢院拜访你,可你没见我,豹爷遣散了其他姐妹,我被调去伺候某位老先生。老先生问我卓爷这儿有没有什么新鲜事,我以为你是卓爷新收的艳冠群芳的宠姬,就说了。除此之外我什么都没说。宋姑娘,请饶了我吧。”
宋理大笑:“就我?还艳冠群芳呢!十年前我倒是个美人,可惜美人迟暮啊。”她顿了顿,大声道:“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