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来干什么!”这个时代的白无常出现在姜田背后,怒冲冲的叫道:“你已经夺走卓东来的灵魂,还回到这个时代来干什么!”
“我来看看年轻时候的他。”姜田淡淡的答道,没有撒谎也没说全部的实话。
白无常哼了一声:“抢夺魂魄,逆天行事,你又是孤星命格,这滋味不好受吧?”
姜田皱了皱眉,忽然轻轻一笑,甜如蜜糖,淡淡道:“还好。承蒙您手下留情,三魂七魄尚全。”
“好眼力!”白无常脸色稍缓,挑眉道:“我很奇怪,你居然真敢把卓东来那样一个人带走。他还在你身边吗?”
姜田沉默片刻:“他还在我那个时代。”
白无常抹了把自己惨白惨白的脸,呵呵一笑:“你有点怕他,是不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会把你利用掉,就像一次次的用蝶舞做美人计。亦或是尊重你,爱护你,把你捧上高位,像对司马超群那样爱护的叫你透不过气来。”
姜田长久的凝视着远方道:“我不是蝶舞,也不是司马超群。我不是,所以他不会做那种事。”
“说得对。”卓东来的声音忽然悠悠荡荡的传了过来,姜田顺着声音望过去,他从不远处的阴影中显出身形,走了出来。卓东来的身量不高,容貌也只是寻常,可是却有一种令人战栗的气质,像是一头饿狼。他的步子轻盈而优雅,举止高贵,走到姜田身边时轻轻把手搭在她肩上:“贤妹,因何来此?”
姜田顿了顿,道:“兄长,我闲来无事,给你做个小礼物。”她时刻切记说谎会影响自己的修行。
白无常这才把眼神落在她灵魂里裹狭的一团灰白色,凑近了看了看:“呀!云梦泽!这么多!太奢侈了!”
卓东来伸手拦在白无常和姜田之间,轻柔的搂住姜田的肩膀,不容质疑的把她轻轻带到自己身后,对白无常假惺惺的笑道:“卓某与舍妹有些私房话要说。告辞了。”
白无常眼神复杂的看了看他们,又道:“卓东来,我虽然不知道你如何逃出生死簿,但我有一句话想问问姜田。”他绕过卓东来,盯着姜田道:“你当时修行低微,凭什么能从我手下抢走他的灵魂?”
姜田坦然的看着他,毫不隐瞒的说道:“我修的是符禁门。”
白无常脸色突变,惊呼道:“符禁门!你竟然能守住符禁门!也罢,我实在无话可说。”
他突然消失了。
姜田飘下去把云梦泽放在少年卓东来的灵魂中,这样就能记录下他当时的心态和处境,然后在做修改,看着身边的卓东来,声音略温柔了几分:“你逃出生死簿了?真令人难以置信。怎么做到的?”
卓东来低低的笑了两声,声音也变得温柔下来,带着点微微的笑意道:“我又不是孙悟空,怎能逃出生死簿。我到了贤妹所在的时代后,是非人非鬼的灵体,多亏贤妹的药酒相帮才能维持人形。开阔生意的时候做了些招来无常鬼的事(杀人),我也因为非人非鬼而被带回地府。”
姜田沉静的听他说完这番话,伸手从他脖颈上勾出锦囊来,里面装着传讯、求救和护身用的符,三张符都没有失效,她缓缓道:“你没叫我去救你。”
卓东来伸手在她肩上按了一下,轻轻抚了抚,柔声道:“从白无常手中抢走我的魂魄,已经令你重伤,地府中鬼兵鬼将无数……我能请贤妹来救我,可不能请贤妹来送死。”
姜田默默的叹息了一声,她扪心自问,当时卓东来要是真在地府中传讯求救,自己未必敢去。她姜田和卓东来的交情,还真没好到为了他抛头颅洒热血的程度。
卓东来言至于此就不再细说,忽然一指下方和司马超群窃窃私语的年轻时的自己,问道:“贤妹以为,司马待我如何?”现在是什么时候呢?还没有建立大镖局,只是吞并的无数山寨,将财富和势力积累着,准备扩张。
姜田道:“我若是是司马超群,绝不会信任卓东来这么一个心狠手辣叫人摸不清心思的人,更不能容忍卓东来对自己穿什么衣服喝什么酒也要唠唠叨叨。我至多能尊卓东来为军师,却不会把一切事均交由他做主。”
卓东来微微颔首。
姜田微微一笑:“我若是卓东来,若有他的心智,绝不会甘心情愿屈居于人下,只做司马超群背后的影子。哪怕这个人体贴到大镖局的旗帜颜色用的是自己最爱的紫色,并且一切都对自己言听计从,也不行。”
卓东来盯着她的目光有些锐利,含笑道:“这么说来,你觉得司马待我不薄?”
姜田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你与他如同一人。合则生,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