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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小草觉得自己快要吐魂了,她嘴角抽搐额头挂满了黑线的望着受伤的纸片,身边“不要”“讨厌!”“怎么这样”的叫声此起彼伏,怎、怎么办?随便找个人?不不不,绝对会被发现的吧,绝对会被发现然后……她想起了鬼灯办公桌上的那份让她毛骨悚然的图纸,话说那份图纸最下方是……是哪个吧?是油锅吧喂!
又不是天妇罗!裹上面粉下油锅炸着也不能下饭啊喂!
丁小草默默地把已经到了喉咙口的一口老血吞了下去,眼一闭心一横,小跑着跑到了一边的本部,弓背把手上的纸条递到了鬼灯的面前,“对不起!请鬼灯老师和我走一趟!”因为太紧张的关系,她喊得有点大声。
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那边正在为要不要被公开处刑去找阿香姐而纠结到死的唐瓜直接把手上的纸片掉在了地上,这个时候也就只有……天然呆的茄子才能丝毫不被影响的继续手上的借东西活动吧,这一瞬间不管是被吓到了的阎魔大王还是正在制作辣味面包的芥子小姐,或者是那边抱着兔子打瞌睡的白泽和桃太郎,亦或是正在摩拳擦掌的狗狗们……
统统都抬起头盯向了这边,气氛安静的如同被停滞了时间一样。
丁小草低着头保持着将手上的纸片递出去的动作,根本不敢抬头看鬼灯,但是比起被做成天妇罗,丁小草吞了口口水默默地等待着对方是把自己清蒸还是红烧,只听见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的鬼灯认真的回答道:“多谢夸奖。”
……诶……那个,虽然说的是多谢夸奖但是为什么进了耳朵就会觉得是听见了“你死定了”这样的内涵呢——丁小草默默地内牛满面了。
“虽然地狱有众多的狱卒基本上都能被称为是你的前辈,但是事实上你相处的人并不算太多,所以做出了‘我是最难相处的前辈’这样的判断可以说是合情合理的……”鬼灯摸着下巴用非常冷静稀松的语调这样说着。
这个人怎么回事啊!被人说是最难相处的前辈还在那里冷静的分析对方做出这个判断的心理啊!但是为什么这么冷静反而觉得槽点无数根本没有地方可以下嘴啊老师!
“所以,既然被指名道姓了,跟着走一趟也没有什么。”鬼灯站起来,丁小草抬头……
“qaq我错了!我不该说您最难相处的请饶恕我吧qaq!!!!!”
“哪里的话,这可是非常理智并且成熟而正确的判断呢……”
“您就当我脑抽了吧!qaq我再也不敢啦!!!!!!!!”
所有人都在心里为丁小草默默地点了一排蜡烛,这个,小姑娘你一路好走,我们会给你超度点蜡上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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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后,丁小草终于从运动会被鬼灯的黑脸吓出心理阴影的巨大创伤中走了出来,无精打采的抱着一叠文件往阎魔厅走去,鬼灯老师真是……qaq想起三天前在运动会的遭遇她简直欲哭无泪。
被圣甲虫先生的球砸了一脸也就算了,之后还差点被大铁球砸飞在多米诺骨牌上跑到腿抽筋最后差点进油锅被炸成天妇罗——想到这里丁小草就只能长叹一口气,“我送文件过来了。诶?鬼灯老师今天不在吗?”丁小草将手上的文件递给坐在审判桌上的阎魔大王,后者点了点头,“出去视察了哟,很快就回来。”
丁小草突然看到阎魔大王的审判桌上放着小半块蛋糕,“这是谁生日吗?”
“啊,这是那边秦广王第一辅佐官小野篁送过来的,说是他妻子这几天做的。让大家都尝尝。”说到这里阎魔大王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道,“鬼灯不喜欢太甜的东西,小草要不要吃掉他那一份呢?”
……额,总觉得你提出这个建议会被他用狼牙棒砸到半身不遂……丁小草摇了摇头,“我不吃了啦,既然是给鬼灯老师的我吃掉多不好。不过说到蛋糕,我好像快要到生日……”说到这里,丁小草默默地一头黑线失意体前屈了,“生日啊,已经死掉的人过生日也没有什么意义啊……”
阎魔大王注意到丁小草一脸幻灭的表情,立刻安慰道,“啊啊,就算是死人也可以过生日的嘛,老夫可是每年都有帮孙子过生日啊。话说小草今年几岁啊。”
“不……失态了……我今年……嗯,死的时候是十九岁……刚刚考上大学……”qaq刚刚考上大学啊!!!混蛋!!!!越说越消沉了啊喂!丁小草摇了摇头,“说到年龄——鬼灯老师多少岁来着?”
阎魔大王抬头做出努力回想的样子,“大概……应该……大于四千岁吧?不过比老夫要小得多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