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希望你重复秀的命运,秀也是这样想的。”奶奶这样摸着她的头说,“所以你选择‘茫雪’我很高兴,接下来的时间,你都不用去学校了。”
“啊?”听到自己不能去学校,玲瞬间有一种难过的感觉攫住了她的心脏,“我……”
“等这件事情过去,再考虑去学校的事情吧。”常夏拍了拍玲的脑袋,“我会训练你,直到你可以保护自己为止,‘茫雪’是无法斩杀任何东西的温柔之剑,要掌握使用它的方法,远比驯服‘吹雪’要困难,不要为了其他事情分心。”
玲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全是红色的伤痕,是奶奶在矫正自己握剑姿势的时候用竹刀狠狠打上去的,没有丝毫留情,虽然平时也做家务,但是这样的伤,从来没有受过——好疼,真的好疼,整只手臂都被打得火辣辣的抽痛着,伤痕一道就足以让手臂肿起。
双脚上也全都是伤口,纠正步伐的时候,奶奶的竹刀也从来不会有任何手软——妈妈就是这样长大的吗?她坐在房间里面,默默地看着书桌上微笑着的田宫秀,“好像……稍微离您近一点了呢,妈妈。”她垂下头伸出舌头,像只小兽一样舔了舔手上的伤口,凉凉的,伤口渗出的组织液带着一点点甜味。
……好想哭。
而在另外一边,并盛中学的放学铃声照旧响起,参加完课后补习的山本收拾好书包和纲吉狱寺一同走出了校门,“真是抱歉,今天有其他的事情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他露出一个阳光的微笑这样对自己的两个好友说道。
他的手腕曾经骨折过,一度以为自己再也不能打棒球的他为此而沮丧的几乎想要自杀,是纲吉阻止了他,而现在他的手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再也不能打棒球,对于现在的山本来说,除了棒球他还有纲吉和狱寺。
山本武并不是一个只会傻笑只知道棒球的笨蛋,也许对于一些事情他确实后知后觉,但是他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伙伴是无可替代的——他从来没有不将玲当成朋友过,但是现在的情况,他确实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山本……”沢田纲吉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山本武已经背着他的球棒和书包跑远了,“就这样啦!”他一边挥着手一边往玲家的方向跑。
“等等啦!山本!我也一起去!”沢田纲吉一路跑着赶上山本,奈何身体素质差距太大,最后还是山本放慢了脚步停下来等他,“好啊。”他笑道,“阿纲也很担心玲那边的状况吧。”毕竟玲在补习的事情上也帮了阿纲和自己不少。
“真是的!十代目!”狱寺拍了拍脑门拔腿跟上两人,他倒是和汐王寺玲不是很熟悉,那个女人每次看见他都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自己又不是妖怪,不过也总比那些叽叽喳喳的女孩子好一些,既然十代目说要去看的话,作为十代目的左右手自己当然要一起跟着!
当三人来到田宫宅的时候,却意外的发现有一辆车子停在田宫宅前面,一个看上去很温柔成熟的绅士站在门口苦笑——像是刚刚被赶了出来,他抬起头越过屋檐看了看玲房间的窗户,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整个人都浸透在悲伤里一样,让人移不开眼睛。当他转过身的时候,却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三人组,意外的没有回到轿车里,而是转身走向纲吉他们,怎么看都是个普通的温柔中年大叔啊,“是彭格列的十代目吧,之前小女多受照顾了。”他站直身体微微鞠了一躬,那副有礼貌的姿态几乎和向人道谢的玲没有什么两样。
“诶……诶?!”这个男人难道是——?!
“我是汐王寺正雄,玲的父亲。”男人露出一个苦笑,“里包恩先生,久仰大名了。”他微笑着站直身体,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夕阳一样温和谦让,完全看不出是有名黑道家族的当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里包恩“哼”的笑了一声算是回答。
汐王寺正雄叹了一口气,转而将视线落在山本脸上,“之前你救了小女,我很感谢。”
“啊,不用谢。”山本摆了摆手。
“各位是来看小女的吧,那我就不打扰了。”汐王寺正雄转身回到了车里,车子缓缓开出了小巷。
“……总觉得,那个男人好像很悲伤的样子。”纲吉望着迎着夕阳远去的车子,喃喃的说道。
“总之快点走吧!”狱寺上前敲了敲门,但是敲了很久都没有什么反应,“抱歉,打扰了,有人在吗?”他这样问道,里面却迟迟没有人回答,“奇怪了,人不在吗?”他自言自语道。
“不会啊,玲房间的灯亮着呢。”山本武指了指那个被窗帘遮起来的房间,将手拢成喇叭状,“喂!玲!在家吗——?!田宫老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