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个乱七八糟的事情一过就是周末了,她能暂时远离这些事情——谁知道下个星期又会发什么事情——要是自己当成能考去绿中就好了,玲这样想到,拎着自己的包走在回家的路上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要不然,开始着手准备绿中的转学考试?她这样打算着。
“奶奶,我回来了。”她在玄关那里脱掉鞋子换上室内的拖鞋,随后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杯和烟灰缸,“有客人来过吗?”她问道,走到厨房熟练的拉开冰箱,“昨天没有吃完的天妇罗再热一热吧,奶奶?”她又问了一遍,这个时候才看见自己的奶奶田宫常夏擦着眼睛从自己的房间里面走出来。
田宫常夏的年纪不小了,看上去还很有精神,一头灰白的头发挽成发髻束得整整齐齐,能够看得出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奶奶,你怎么了?”玲的姓氏是汐王寺,而面前这个被她称为奶奶的老年妇女却姓田宫——那是玲母亲娘家的姓氏。
所以面前这位被她称呼为奶奶的老人,实际上的备份却应该是外婆,“没什么。”老人家的眼睛有些红肿,尽管已经尽力掩饰,但是还是看得出她曾经哭过。
“家里有客人来了吗?”玲扶着她坐到饭桌旁白。
“是你妈妈以前的朋友……”
“是爸爸那边的人吧?”玲摇了摇头温柔的拆穿了奶奶的谎言,“没有关系的,奶奶,我不会走的,哪怕奶奶拄着拐杖赶我走也一样。”她温柔的拍了拍老人家的背,“我们吃饭吧?”她拍着手这样微笑着提议道,田宫常夏慈祥的看着自己的外孙女,“诶。”她点了点头,伸手抚摸了一下玲的头发,“说什么话呢,奶奶怎么会用拐杖赶你走呢?”
“好啦,不要想不开心的事情了,吃饭吧!”玲跑去厨房端出饭菜。
爸爸那边的事情……都已经和妈妈离婚十多年了……她夹菜塞进嘴里食不知味的咀嚼着。说道“爸爸”,其实她已经快要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了,现在想起来也是打着重重的马赛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才好,要说的话唯一记得的就是他脸上的胡子很粗糙。
爸爸这个词对于汐王寺玲来说,概念仅仅只是每个月寄过来的抚养费而已。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对于父母离婚的时候还仅仅只是个小孩子的玲来说,已经早就记不清了,虽然中间有好几次他派人想要把自己接过去,但是奶奶都拒绝了——既然想要来接自己的话,为什么不自己来呢?玲这样想着,将所有的事情抛在脑后——算了,别去想了。反正自己也……看来大学的学费还是要早点存起来了,总不能总是靠爸爸那边的抚养费啊。她打算着。
不过十六岁才能到外面去打工,她还是需要在等上两年才行。
让她觉得比较满意的是,这个周末过的相当的平静,当然,如果省去她再庭院里面照顾种植的花草的时候听到的那一声巨响之外,一切都很好——嗯,巨响什么的,当它不存在它就真的不存在了,就是这样!玲去上学的路上自我催眠着想,什么脑袋上着火啊,会爆炸的小孩子啊,假发里面能够藏火箭筒的小孩子啊,穿西装打领带能开热气球的小婴儿啊,狱寺同学随身带危险的易燃易爆物啊什么的,当它不存在的话就一定不会存在了!
当然,这个世界总不可能按照她的自我催眠进行,于是当她刚刚走到校门口的时候,她就看见穿着红色裤衩裸着上半身脑袋上着火一路狂奔至学校门口的沢田纲吉……她的嘴角猛地抽搐两下,呼气,吸气,呼气,吸气“早上好啊,沢田君。”她打招呼道,什么脑袋上着火啊,看错了看错了,沢田君这只是行为艺术而已……
“啊啊,早,汐王寺同学。”死气弹状态刚刚消除的沢田纲吉手忙脚乱的回应玲的问好,但是玲已经保持着僵硬的微笑转身往学校里走了——沢田君拖着一个人到处跑着这种事情才不是不正常呢,那只是行为艺术而已,她这样自我催眠道。
掀桌!这叫个毛线的行为艺术啊!她直接泪奔回了教室,天国的妈妈,我要转学!
等到空手道社的一群社员突然冲进来找京子的时候,玲目瞪口呆的看着依旧是一脸温柔微笑的京子就这样被拉走,她和黑川花面面相觑,最后同时跳起来,“花,这是……”她一边跟着黑川花跑一边问道。
“去找京子的哥哥还有沢田那家伙,可恶,真是什么事情都和他有关系!”黑川花一边跑一边抱怨道。
“我去找老师。”玲想要转身往老师办公室跑,却被黑川花一把拉住,“这种事情别去打扰老师了,我们自己解决吧。”说着就拽着玲继续往拳击社训练的地方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