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什么?宠爱?用……用身体去换取保护和资源……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是荣幸!她僵硬的转过脸去看着面前一脸陶醉的沙姆哈特,那双手是吉尔伽美什抚摸过的,那唇是吉尔伽美什亲吻过的,那身体……是被吉尔伽美什和许多雷莎所不知道的男人占有过的。

她只能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美貌无双的女子,神妓的手娇美而柔软,雪白的手像是一大块白玉中雕刻出来的,“需要我教你吗?如何用你的身体去取悦那至高无上的王者?”她攀住雷莎的手,“这双手因为反抗而显得这样粗糙,顺从王的话,你也会变成像我这样享受荣华富贵的女人……”她似乎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雷莎终于无法忍受,她现在说不出半句话来,即使能说什么她也不会去反驳沙姆哈特的话。

她不知道如何反驳,事实上,再继续听下去她将会因为无法忍受而抓狂,沙姆哈特是神妓,习惯于自己的身体被各种各样的男人胡来,她受到吉尔伽美什的宠爱,她以为能够这样取悦那个暴君是一种荣幸……她乐在其中。

雷莎受不了,她无法想象自己也变成那个样子,穿着着奢侈精美的衣物,却连眼神都是空洞的,她厌恶沙姆哈特,即使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厌恶沙姆哈特,那是她所看到的世界,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过来的,这是这个时代的女人都会有的想法。

我不会变成这样的人,雷莎在心中这样说,即使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或者灵魂,宁可死也不会去祈求吉尔伽美什。她无法忍受自己再一次在这个男人面前卑躬屈膝,无法忍受再一次在他面前失去作为人的尊严。

她已经当过一次蝼蚁,她不想再重温那种让她遍体生寒厌恶无比的感觉。

沙姆哈特看着女孩惊慌失措的背影,眼睛里依旧是空洞的,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眼神,她一直都是这样被对待的,她也曾经有过那个女孩一样想法,但是……后来她发现,要坚持这种宁死不屈的想法,其实是很可笑很困难的事情,你是多么幸运啊,哑巴少女,沙姆哈特将她冰冷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多么多么幸运,才能在什么都未曾经历的时候,遇到这位至高无上的王啊。

哪里像自己,直到经历了最为痛苦的泥沼才遇到他,沙姆哈特闭上眼睛,眼前浮现出她这一生唯一的光辉,那个和她同岁的少年向自己伸出的手,和那让她一生都无法忘怀的微笑,那将她从泥沼中拯救出来的温暖的手……

就连沙姆哈特这个名字是吉尔伽美什给她的,她的一切,她的每一滴血每一片肉每一寸灵魂,都是属于吉尔伽美什的工具,器物,沙姆哈特就是这么认为的。

生命什么都没有教给她,除了堕落沉醉于自己的饕餮欲海,只要是为了吉尔伽美什,沙姆哈特什么都回去做,无论是勾引其他的男人,或者是……将他所看中的女孩送到他的卧榻上去,沙姆哈特都不在乎。

王啊,沙姆哈特爱您,可是为什么,您要将沙姆哈特拱手让给其他人,是沙姆哈特不够美丽吗?还是沙姆哈特不够恭顺……

王啊,沙姆哈特爱您,所以,请让沙姆哈特毁了您吧……

美丽无双的神妓空洞的眼中,闪耀出痴迷的光辉,她想象着吉尔伽美什发现自己处心积虑的想要毁掉他时候的表情,哦……至高无上的王,您会和沙姆哈特一起毁灭的对吧?她的眼眸中没有悲伤也没有疯狂,有的只是那不死不休的痴迷。

只有这样,您才能看到沙姆哈特对您的爱。

作者有话要说:闪闪你不懂爱- -

☆、第七章

恩奇都并没有住在吉尔伽美什奢华的宫殿里,而是在宴会之后离开了宫殿回到了雷莎居住的民居,沙姆哈特已经离开,而雷莎坐在床板上发呆,他走到雷莎身边然后用一样的姿势在她身边坐下,侧过头去盯着雷莎,“你好像不太高兴?”恩奇都伸手揉了揉雷莎的脑袋就像是当初在平原的时候揉狮子的脑袋一样。

雷莎垂头丧气的低下头,她一点都不想去求吉尔伽美什,但是她又很想再开口说话,如果对恩奇都表达这种想法……这和利用恩奇都和吉尔伽美什之间的友情有什么分别?雷莎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

恩奇都并不明白他的小哑巴为什么郁郁寡欢的样子,他伸手把雷莎抱到怀里顺毛,就像是对待一只小兔子那样,倒是雷莎之前被弄得有心理阴影,对于这种搂搂抱抱的动作下意识的抗拒,浑身都僵住了,恩奇都像是对待小动物一样一边帮雷莎顺毛一边叹了一口气,“小哑巴,吉尔说你原来不是哑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