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郝还是不舍得放弃方帝姬这样的天才，继续劝诱道：“你已经三十多岁，财富积累了很多年，做了很多的好事，也该功成名就享受生活了。气节算个鸟，古人天天读四书五经长大，还不是贪官败类层出不穷，你一个劳碌多年的女人，何必那么迂腐呢？冥顽不化是不行的，现在想要生存下去，就要跟上时代潮流。这就是一个自甘堕落的年代啊！”

方帝姬那双黑洞一样的眸子对着老郝，漠然道：“既然知道我已经三十多了，就应该知道，我从来没做过自己不想做的事。”

老郝叹了口气，暴躁的碾了碾鞋底。他最讨厌和方帝姬这种打交道，没有亲人、爱人、朋友，不追求名利，也没有什么在乎的东西……这种既没法威胁，也没法利诱。

老郝头疼的想，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植物是她没见过的？只要有，哪怕只是一块小小的木片，也可以让她就范。可是没有！所有人都知道，方帝姬对世界上一切植物了如指掌，哪怕是食人花的饲养方式或让铁树迅速开花的方法。

方帝姬面无表情道：“我没什么正义感，也不想为了什么人类伤害自己。拒绝你，只有一个原因：我不想做！”

老郝忍气吞声的强笑道：“方小姐，合作的事情对你我我有好处，为什么不愿意呢？”

方帝姬道：“有一块钱就可以买馒头吃饱，有一个朋友就可以住到他家借宿，我不需要什么好处。做人，总应该有些需要坚持的原则，我的原则是：绝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老郝终于大怒，拍桌子道：“给她两针苍蝇水（某种催情药），扔给那帮黑鬼，弄死之后直接火化。臭娘们，给脸不要脸！她什么时候求饶，你们什么停手。”

方帝姬突然大笑。

她的笑容很珍贵，像是铁树开花一样，六十年未必一见。

在方帝姬自己的记忆中，已经记不清上次笑是什么时候了。只是恍恍惚惚记得，自己从未大笑过，或许是觉得呆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