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他同伴的男人有着如同海藻般的长发,身材高大却显得异常消瘦。他神情倦怠,完全没对金发青年的话作出任何反应。

显然,金发青年——约翰也没有指望洛夫克拉夫特像一般人一样健谈,所以他只是在自言自语。

“算了,早晚都没什么差别。”他无所谓地活动了下手腕,“早点结束,我也好早点回到故乡去。”

洛夫克拉夫特似乎遇到了什么费解的事情,他隐藏在衣袖下的手骤然念成了数十根触手,纠结扭曲着缠绕成了一个似狗非狗的形状。

“短腿狗……”洛夫克拉夫特说话时也显得慢吞吞,“……不可爱吗?”

约翰的目光落在触手还在不停扭动的似狗非狗的“短腿狗”上,他欲言又止:“……除了你,应该没有人会觉得这东西可爱吧。”

洛夫克拉夫特似乎显得异常失落,但约翰没去管他的心情,而是像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脸上显露出了轻蔑意味的神情来。

“居然想摧毁洛夫克拉夫特的精神,真是痴心妄想啊。”

而妄想摧毁洛夫克拉夫特精神的下场——大概会让那孩子生不如死。

约翰想起了什么,沿着通往地下室的楼梯走了下去。

穿过有些黑的楼道,打开尽头的小门,地下室内的暖黄色灯光倾泻流出。

令人惊愕的是,地下室内的墙壁上都爬满了密密麻麻的树根,室内中央更是盘踞缠绕着有树根和枝干组成的巨大树木。

而被枝干束缚住身躯的人则有着黑白分明的发色,被荆棘铁片割伤的伤口渗透绷带,缓慢地滴落着猩红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