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秋田藤四郎天真地眨了眨眼睛,担忧地看了看退,然后顺利地误解了堀川的意思。

秋田藤四郎是已经被唤醒后才被审神者偷偷卖掉的,对目前现世的规矩并非完全一无所知,知道执法者不能先过去那样直接处置罪犯,而是要经过调查审判,连忙替审神者大人解释,甚至十分心机地没有回答堀川的问题:“可是……他们真的全都是大坏蛋啊!”

想了想,他还是有点担心,小心翼翼地问:“那、那个,大人不会因为杀掉他们惹上麻烦吧?”如果真的会有麻烦,让他来顶罪他也愿意啊!

堀川国广当然听得懂秋田藤四郎的潜台词,可无论是他还是五虎退,都没办法回答面前这振短刀的问题——时之政府像他主人这样厉害的人类多不多?呃……可是昨天他连用堂堂正正的手段控制自己的大太刀都做不到啊。

茫然沉默的短刀和胁差在路过付丧神羡慕敬畏的目光中,心情复杂地来到了休息室,毫无心理准备地目睹到了刃生中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超乎了他们想象的手入场景:这座本丸里受伤的刀剑很多,而且不像麻逡本丸里的短刀那样大多数是轻伤中伤,只需要按照受伤轻重程度依次手入就好,这个时候,他所研究的烛台切保养法第一次在他手中发挥出了实战作用……

在研究所中,所有付丧神的本体都不在自己手中保存。都彭在探索这张地图收集关键道具时,就已经把带伤的刀剑和无伤刀剑进行了分类。

他先把所有需要手入的刀剑本体依次发给每一个被背着、被搀扶、自己挪过来的付丧神,同时每个付丧神附带赠送五张厨房用纸——和普通纸巾相比,厨房用纸吸油吸尘、不易破损,是奉书纸的最佳居家版替代品。

同时,他把一把剪刀交给一振伤势不重的今剑,委托他把自己身上的白毛球、小夜左文字的毛茸茸装饰品、前田小斗篷的金色流苏全都剪下来收集起来,分给每一个需要手入的付丧神。

当明石送来了手入工具后,都彭就继续支使他,让他依次给受伤付丧神的厨房用纸上倒上适量的丁子油,给他们的毛球球/小流苏/毛茸茸上洒粉。他自己则站在房屋的中间,清清嗓子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释放出足够浓度的灵力。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付丧神们在被灵力笼罩住后,都露出了放松和安心的表情,信任又期待地望向屋里的人类。都彭沉稳可靠地说:“为了尽快治愈大家的伤势,我负责提供灵力,你们自己配合着灵力对自己的本体进行保养,如果有不舒服的就举手叫我,纸不够叫我、打粉棒代替品不够找这边的今剑。”

“房间里的灵力浓度会随着与我的距离渐减,觉得灵力过浓,或者伤势快要痊愈,就坐到墙边去,伤势重的尽量靠近我。”审神者细心地补充道,“有伤势太重手不稳的不要勉强,坐在我身边不要动。完成手入的到我这里接受检查。”

都彭站在员工休息室的正中,周围围坐着一圈付丧神小朋友,看起来像个合格的保育员。他手里拿着唯一的那套收入工具,关注着房间里每一个伤者。临时抽调的助手——本来牢骚满腹的明石、贡献了白毛球的今剑、帮助重伤同伴手入本体的付丧神,都在他的安排下按部就班地工作着。

堀川国广站在休息室的门口,看了一会后,已经基本确定了心底的怀疑。眼前这个审神者,绝对、绝对不是麻逡。就算他长得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拥有相同的嗓音和灵力,与他们之间存在着审神者和付丧神的专属契约,理智地说,他不可能是其他人类。

但……刨除这些,他们中间心性、能力和性格上的差距,简直比人和猴子还大。正常情况下,他们根本就是不会被放在一起被比较的两种人……这是谁?他会不会突然离开?一向成熟独立的胁差在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后,毫无预兆地患得患失起来。

而被留在本丸里、信息不畅、侦查值堪忧、傻乎乎的迟钝太刀,仍然在一心一意坐着自以为正确的事。比如,一期一振已经决定,绝不能再连累次郎殿,也不能拉烛台切下水!他不能躲在其他同伴们的身后,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牺牲和庇护……

在时之政府施工队轰隆隆在本丸里推倒审神者的住所时,趁着付丧神们全部心神不定,想到被审神者带走的五虎退,他决定开始实行计划,为了避免被其他付丧神制止,他不打算跟任何刀剑商量,以值守内番为名,将弟弟们全部支开。

有乱这样的弟弟,合格的兄长拥有足够的技能,不会像一般男士一样对女装完全苦手。不过,审神者不会给付丧神发零用钱,粟田口刀派更是困难,一期一振即便想要装扮,也没有钱去购置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