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彭本来是像在自己工作的同时,关注和指点星灯。上次他也见过星灯保养刀剑,不过那时,这个审神者刚刚尝试着调动大量灵力辅助保养的方式,身体的负荷太大,手脚就不是很利索,看不出有什么可取之处。

一段时间的练习后,他的灵力增加了不少,虽然还是不能和都彭相比,但至少……在保养短刀的时候,已经游刃有余起来,也就显露出了他自己的优势。

当初,都彭为了做好武士刀的保养,特意在网上搜了各种资料,也用普通的刀剑做过练习,在审神者当中已经算是中上水平。但单论起保养武士刀的手法,星灯却比都彭专业得多。

由于是自己决定要成为审神者经受历练的,所以在入职前,他曾特意利用家族的人脉寻找过收藏武士刀的专家,专门学习过正宗的保养技巧,还有拿到了不少的御刀油配方。

当他亮出了自己的本事,都彭便暂停了自己的工作,专心向学徒取经。为了安慰被冷落的山姥切,他把事先给药研和清光准备的水果和点心均分给没事做的刀剑付丧神,又问了问身边药研的感觉敢平时有什么不同。

看药研的神态,他虽然也觉得舒服,但还是能够保持平静,实事求是地说:“星灯大人的手法更好,不过灵力不足。还是大将做得最好。”

都彭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回答说:“我还能做得更好。”

他认真地看了一会,示意加州清光拉近镜头,专门去录自己的主人,这样才能让直播更有价值。然后,审神者推了推药研面前一口未动的蛋糕,提醒说:“你也吃吧,没关系,不会噎着。”

星灯虽然也能控制灵力,不过他做不到突然将灵力强度提升越阶……正襟危坐的药研听话地点了点头,拿起了叉子。都彭又看了看星灯的加州清光,朝他招了招手,拿走了他的摄像器材,娴熟地操作一番,调好角度,招待他也能腾出空来吃些茶点。

星灯发现都彭的目光后,马上贴心地在保养刀剑之余,像平时直播时那样絮絮叨叨地开始传授自己的经验、解释手法的因由,还把自己所知道调配御刀油的配方和窍门毫无保留地进行了分享。

这些东西他本来也没有藏私,有心的审神者在他之前的共享中能够找到大部分内容。都彭恍然记起,他刚入职时查到的很多东西,可能有不少都是属于面前这个年轻人的馈赠。不过,就算有些内容他已经知道了,再看再听仍觉得有趣。

都彭听得愉快,屋里的刀剑付丧神也都很开心,屋外的喜久惠却没法从星灯的分享中提炼出有价值的东西。对她来说,屋里的审神者在谈论她不懂、也不感兴趣的东西——就像现世当中的有钱人品茶、品酒、品咖啡。

这些东西有什么意义吗?反正付丧神受伤之后,只要灵力充足,打粉棒怎么敲都能够痊愈。普通的审神者们,都在烦恼着灵力不足、手入太辛苦、资源告急、锻不出稀有刀,也就只有有钱有闲的少爷们才会把付丧神的本体当做真正的武士刀,风雅地谈论着保养的方式。

喜久惠察觉到,她好像没有为药研安然无恙松一口气,反而感到了些微的失落。她不再继续偷看下去,悄悄地把窗户关好,像来时一样小心地退开,急匆匆地返回了手合场。

她又有了饥饿和委屈的感觉,趴在地上继续干活,始终没有意识到,刚才那个房间里,除了一心要在敬仰的都彭老师面前好好表现的星灯之外,都彭和刀剑们早就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她凑过来一探究竟的行为,让她得以免于劳役之外更严厉的处罚。

在都彭的目光下,赞许星灯大大前所未有的超水平发挥,有了一种从没有过的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之感。等他从这种奇妙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结束了对药研藤四郎的保养,便很期待地忘了过去。

不求药研像在被都彭保养时一样喘息或者哭着喊不要,他至少也会脸红心跳,满身是汗吧?让他失落的是,药研藤四郎看起来十分平静,他面前放着空掉的小盘子,还有一些果皮,此时正跟其他刀剑一样端着茶杯,小口地喝着茶。

星灯大大不由有些怀疑人生……刚才药研没有抱怨让他多加殿灵力,是不是也不是由于他真的有进步,只是跟他不熟,给他点面子啊?

都彭一眼就看透了星灯的沮丧。有刚才的喜久惠做对比,他现在看面前这个青年,觉得他算是相当优秀了,他体贴地劝说道:“刚才做得不错,和上次相比进步很大,不过药研已经习惯我的灵力强度了,你再怎么用力,他也不会给你你想要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