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台切光忠实在不懂,他就只是静静看着自己的主人表演,没招谁没惹谁,为什么会有这种大难临头的感觉?高大英俊、本该成熟可靠的太刀青年露出惊惧的表情,磕磕巴巴地说:“……什、什么?”
都彭并没有生气,即便自己的太刀在别的审神者面前,对他的命令(也许只能算请求)提出了质疑,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服从,这实在有些丢脸。他只是没脾气地送给对面的主仆一个无奈的眼神,温和地对自己的太刀重复道:“我说,烛台切君,请把你的本体借我一用。”
烛台切光忠刚才并没有走神,都彭说的每一句话,他其实都有好好听进耳朵。正是因为猜到自己的主人想要做什么,太刀付丧神才会如此惊慌——关于自己的审神者要借用他的本体,为大家演示所谓的误会,这不就是要让他在外人面前失态、呻吟、哭泣和哀求,然后让他们看看自己被保养后那种腰酸腿软、仿佛被狠狠蹂躏过的状态吗?!
他下意识地向后退去,像个面对暴徒无力反抗的柔弱少女一样,紧紧抱住了自己的本体。
“主公大人,请、请不要当着其他人……”太刀青年的脸色苍白,脸颊却腾起一块红晕。不不,虽然主公的名声很重要,但他实在无法接受这种安排!被自己相识的同伴听到已经让人不想回忆,被完全不熟的审神者和付丧神围观,烛台切光忠宁愿因为违抗主命被碎刀。
少女亚里莎和她的三日月宗近惊讶地发现,他们一直以来认为攻气爆表的太刀烛台切光忠,原来还会有这种弱气又惊恐的表情,不由疑惑地来回打量着都彭和太刀付丧神,不知道该不该劝阻都彭的行为。
——从感觉上来看,如果再逼迫这个高大的黑发青年,他一定会哭出来吧。
可是,这对主仆的表现实在让他们疑惑万分。既然都彭先生说了是要澄清谣言,那么……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当着其他人的面,对烛台切光忠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眼前的太刀付丧神照理说也该明白这一点才对啊。
难道是不信任他们吗?觉得他们会在他遭遇不幸的时候,选择袖手旁观什么的。少女茫然地想:这振烛台切光忠,看起来心理问题很严重呢。她的堀川国广相比之下,就正常多了。难怪都彭先生想要堀川君到他的本丸里帮忙——这振烛台切先生,确实很需要陪伴和照顾啊。
就在他们搞不清状况,不知是否开口劝解眼前这种僵持的尴尬时,都彭叹了口气,温和地让步了,他说:“好啦,烛台切,不要害怕,我不借用你的本体就是了。”
他转过身,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对亚里莎说:“您也看到了,唉……就是这种情况。不知能否借用您本丸里哪位刀剑男士的本体呢?我只是想示范性手入一下,不会做什么无礼的举动的。”
他很有分寸,并没有向三日月宗近提出借用本体的要求。毕竟,这振太刀会坐在这里的理由,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为了保护自己的主人,警戒他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请求得到他的本体,就是在太没有眼色了。
不过,三日月宗近倒是和资料与传闻中一样的心大,听到了都彭的请求,他立即十分魔性地哈哈哈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递出了自己的本体。
“哈哈哈,无伤的话,就是保养吧?恩恩,我喜欢被照顾呢,劳烦了,这位审神者大人,就请用我的本体演示吧。”
都彭接过三日月宗近的本体,打量着这振被誉为最美的天下五剑之一。虽然这位付丧神的个性洒脱到有些脱线,不过,新任审神者一贯欣赏和喜爱美好的事物——就像龙天生喜欢亮闪闪的金币和钻石,而精灵几乎都是颜控。
他用赞赏的目光欣赏了三日月宗近的本体,然后,谨慎小心地铺开自己的保养工具,将三日月从刀鞘中拔了出来,缓缓输入自己的灵力,开始堪称专业级的刀剑养护。
“嗯嗯,喜欢被照顾……”美丽的付丧神非常坦荡地发出叹息,眯起眼睛,仰起头,一脸陶醉地享受起来。
都彭仔细地控制着灵力微小的差别,同时也观察着三日月宗近的反应。虽然说是要展示自己被误会的原因,但既然创造了自己温柔宽厚的工作人设,都彭就没有ooc的意思,在别人的本丸里弄哭别人家的刀剑男士——毕竟,他一直都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三日月宗近随着他有条不紊的打粉和擦拭,脸上渐渐也泛起了红晕。不过,跟烛台切光忠不同,这振存在上千年的太刀,完全不将身体的欢愉当做值得羞耻的事。他对自己忠实而坦然,毫不遮掩地表达着自己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