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世,他是无家可归的哑巴,被邻村群童欺负当马骑;第三世,他是马戏团里被做成人彘的展览品;第四世他是一头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黄牛;第五世他是青楼里最下等的小倌,逃出去无数次被打的皮开肉绽,一次客都没接过却浑身没有一块好皮;第六世、第七世、第八世……
每一世都不得善终,每一世都痛苦折磨,每一世都考验他的精神。
孟婆说的也没错,还是忘记了好,若是每一世都记得,那才真的是痛苦。
陶梓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崩溃,因为他心里仍然有信念,他还抱有希望,他还在努力地想去花果山。
有一世,他是达官贵人家签了死契的家奴,跑了无数次被抓回来毒打,终于在一个雨夜顺利的跑了出来,一路问了人去五指山。
他拖着重病终于来到五指山附近,以为自己终于能见到想见的人了,却最终倒在了一片花丛里。
距离五指山,只有不到五百米。
他死的时候,眼睛仍然倔强固执的看着五指山的方向,眼中带着还没熄灭的光亮。
压在五指山下的大圣似乎若有所觉,费力的抬起头来四处看了看,然而所见之处都是杂草,什么都看不见。
他刚才似乎听到了傻桃子的声音,可是那怎么可能呢,傻桃子现在还在天上呢,他一定还在守着他的炉子。
不知他有没有想我。
大圣这样想,他被压在山下都三百年了,这三百年让他想通了很多事情。
那时候,若他没有松开傻桃子的手,若他不是执意非要跟天地斗个输赢,若他那时候带着傻桃子离开那里,如今这一切是不是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