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仙跟老板也算熟人了,看这姑娘不像话,也皱眉说:“你喜欢这布,给你就是了,你拿人家的东西出气做什么?这不是不讲理吗?”
看他们两个人都指责自己,那姑娘气坏了,甩手就是一锭银子扔到地上:“我又没说不花钱!你们这儿的下等料子能入本姑……本公子眼就算不错了,我就是烧了你们的铺子,也没人敢说什么!”
“姑娘未免太狂妄了。”许仙陪着老板把布料上的泥灰弄干净站起来,冷着脸直接拆穿了她的打扮,“你这银子还是留着自己花吧。”
说罢,他掏出口袋里自己原本打算付的账给老板,“李老板,这布正好给我吧,仕林就喜欢这种颜色。”
李老板不好意思,“哎呀这怎么好,你看都有泥灰了。”
“没事,洗洗都是一样的。”许仙笑着跟老板推辞了一会儿,还是把钱给了,然后拿着自己的布匹直接越过因为被拆穿身份而面红耳赤的女孩子,一眼都没看他。
那姑娘看他冷漠的离开,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一句话都没骂,愣愣的看他就走了。
“老板,这人谁啊?”她看人走远了,忙跟老板打听。
李老板可不喜欢她,但是又怕这人撒泼在自己店里摔东西,只简单的说:“那是咱们这儿医术最好的许大夫,为人热心仗义人缘好。”
“许大夫……”那姑娘看着许仙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倒真是个好男子。”
这件事对许仙来说只是个插曲,第二天就忘了,他仍然照常做生意,然而在医馆对面的一家茶楼里,坐在二楼靠窗的两个人把许仙的样貌行事作风看的一清二楚。
“哥哥,你看如何?这许公子是不是一表人才?”其中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对身边的另一个华服青年说道,她正是那天在布料店里大闹的女孩。
华服青年无奈的说,“确实是个人才,不过也就是个中上一点罢了,你挑来挑去非得看上他吗?”
“我见了这么多男子,就这个让我最满意嘛!”
“可是我听说他已经成亲好几年了,儿子都快满岁了。”青年劝道,“你就收收心吧,父王给你找了那么多的青年才俊,比他强的多了去了,随便哪个都不亏待你。”
被称作“三妹”依然女扮男装的少女一听哥哥这样说话,生气的拍桌子:“我不!我就要他!别的我谁也不要!不要!”
华服青年太知道自己这个被娇宠坏了的妹子有多任性了,她看上的东西要是不给,想尽一切办法不择手段也得弄到手,不管死活好坏,他头疼的揉揉脑门,“可是人家许公子已经成亲了,你能怎么办?你总不能做妾吧?临安王府的郡主千金去做妾,爹娘都能被你气死!”
“谁说我要做妾了。”平荷郡主娇嗔的说,“不是有平妻吗?大不了我忍一忍那个女人嘛,实在不行,打发她走就是了。”
听三妹说话就知道她性子多任性了,这元配妻子即无过错又没犯七出,好好地人家凭什么休妻?你一句打发她走容易,这又不是猫猫狗狗,哪能这么干?
“我听说人家夫妻感情特别好,你就别瞎凑和了,赶紧跟我回临安去。”华服青年皱眉说道。
平荷郡主不干了,“我不走,你要是不帮我把事情解决了,回家我就去向父王母后告状,谁我也不嫁,要么你们就等我死吧!”
想起家里那双无限溺爱女儿的父母,青年完全能想象的出来他们为了宝贝女儿什么都做的出来,只能叹气。“行行行,你容我想想,别莽撞的就冲上去。”他其实还是有些看不上那许仙的,再怎么样也不过就是个大夫,无官无俸的拿什么配得上他的妹妹,就算他和妻子再恩爱,想来谁也不会拒绝一个郡主的,男人不都是这么回事吗。
这兄妹俩在茶楼里琢磨,那头许仙还在跟自己的徒弟说话,仔细的教他如何施针看诊,根本不知道对面有两个身份显贵的人已经惦记上自己了。
几日后,那对兄妹果然上门来了。准确的说,应该是那个青年独自上门来查探。
许仙正低头看医书,一抬眼就见进来个人,忙起身问:“有什么事吗?”看他仪表堂堂面色红润,不像是看病的样子。
那男子微微一笑,“在下临安景遥,听闻杏林苑的许大夫医书高明,特意过来看看,敢问阁下便是许仙许大夫吗?”
许仙忙回礼:“正是,不知阁下有何贵干,可是家中有人需要看诊?”
“确实是有。”华服青年在许仙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唉,我家中有一妹妹,近日来总是觉得胸闷心疼喘不过气来,所以我这个兄长就想来看看许大夫能不能过去给她瞧瞧是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