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不可以娇弱一下的?
“贾女官进宫有一年了吧。”
元姐儿不妨九公主还有心情跟她闲聊,闻言点头笑道,“公主好记性,再有几天就整一年了。”
这会儿子是二月初,她是去年二月中旬进的宫。
“时间过得真快,本宫记得第一次见贾女官的时候,贾女官也如今日这般爱笑。”仿佛不曾被这深深宫廷改变一般。
“奴婢什么身份呢。”这宫里便是伤心也是要看身份的。身份低微的人,哪有资格伤心呢。看一眼九公主,元姐儿笑眯眯的说道,“我开开心心的活着,旁人看了,也会心情好。”
九公主不傻,只不过有些事情不愿意多想。听元姐儿这么说,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你能这么想,也是难得。”
“我善解人意嘛。”
骨子里到底多了几分自在,元姐儿做不到每句话里都带着奴婢。好在九公主也不计较元姐儿话里的没规矩。再一个听到元姐儿这句自我评价,九公主以及跟着她们的一行人,都忙着同情‘善解人意’这个词是不是被沾污了,哪还注意到旁的去。
此处离御书房其实并不远,奈何九公主走的慢,所以看起来走了半天也没走出多远去。不太愿意再纠集那个词的清白,九公主又问起了刚刚赏赐的事。
元姐儿知道九公主此去御书房是要去谢恩的,自是将她带过去的赏赐跟九公主报了一回清单。
九公主听罢,叹了口气,“本宫听说父皇已经让礼部筹备婚礼了,也不知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对于即将到来的婚事,九公主并不期待,说起这话的时候,也没有半分待嫁女儿的娇羞。
“平常人家嫁个闺女都要准备个一年半载的。公主出嫁最少也得一年半吧。”看了一眼又娇又弱的九公主,元姐儿难得好心的劝了一句,“正好趁着这段时间,九公主还可以让人给您讲一讲北狄的事情。哦,奴婢仿佛记得北狄有自己的语言和文字,那里大半人都不讲汉文的。”
九公主听了这话,脸上又浮现出那一抹轻愁。而一旁扶着九公主的宫女闻言,比她主子还要悲观,“奴婢听说北狄那里的人一个个长得都跟熊瞎子似的,茹毛饮血,吓人得很。”
“胡说。”元姐儿好笑的看那宫女,有些好笑的说道,“谁说北狄的人都是熊瞎子,那里必也会有矮瘦的家伙。咱们京城的爷们还时常被南边的书生称做傻大个呢。何尝不是南边的人嫉妒北方的汉子比他们高?
以往在宫外的时候,还听说过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南方的瘦小书生娶了个咱们北地的高壮女子。路遇强匪,那书生直接躲在了妻子身后。靠着妻子轮得飞起的烧火棍这才逃出生天呢。后来回到家乡,那书生又极嫌弃妻子高壮衬得他跟小鸡崽似的。
我想着北狄那里的人也就是比咱们这边高壮一些罢了。前儿北狄来人,倒是不曾瞧见那使者长了什么模样。不过倒听说都是续了满脸胡子的,想必是北狄寒冷,怕吹了脸吧。”
元姐儿这话虽不怎么好笑,但到底也有人捧场适时的笑了两下。那九公主也极给面子的扯了一下嘴角。元姐儿见此不知怎么的嘴角也跟着抽了抽。
“至于茹毛饮血的饮食习惯,怕也是以讹传讹,当不得真。”看一眼九公主,元姐儿笑指远处金殿,“宫外的小老百姓时常说金殿都是金子打造,奴婢刚进宫的时候,也是这般以为的。空穴不来风,就算不全是金子打造,也能有个七七八八吧。谁曾想”元姐儿耸耸肩没有说下去。
金殿什么样,这一行人倒也都知道。所以不用元姐儿往下说,也明白了元姐儿的意思。
九公主可能是真的听进了元姐儿的话,顺着元姐儿的话,声音飘渺,“也许吧。”
好不好的,都是命罢了。
也许她听的那些关于北狄的话,真的并不足以考证呢。
做为一国公主,自幼被百姓奉养。婚姻,乃至性命本就不是单单是自己的了。她没有母妃,自幼便不受重视。其他的姐姐们,有的与她一般都赐婚异族,有的,因有母妃操心,也能得个近便的好归宿。
赐婚旨意下来的时候,她除了对这件婚事有诸多不满外,同时也心喜于父皇还记得她。
嫁到北狄,她就再不是可有可无的九公主,而是北狄王妃。也许
元姐儿并不知道九公主在想什么。就算是知道了,估计也会来一句‘孩子多了,伤不起。’
一边说一边走,一会儿功夫几人便到了御书房。
元姐儿请九公主稍后,她先进去替她传话。
少时,九公主进入御书房谢恩。当今看着自己这个女儿,总有些头疼。例行问了几句话,父女俩便又相顾无言的冷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