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南边的二月春风似剪刀。那京城的二月,春风就是那铡刀一般的存在了。

绿柳出门前就换了厚衣裳, 不但如此,她换的那条裤子还是膝盖处加过厚的。此时站在荣庆堂的院子里, 时间不长,也不会感觉太冷。只脚底的凉气, 却也让人极难舒服。

鞋底还是太薄了, 回头再加一层兔毛吧。

绿柳一边分神想着如何改进绣花鞋鞋底, 一边还在想着贾母会晾她多久。

贾母晾了她多久呢?

也才不过区区半个时辰罢了。

半个时辰, 也就是一个小时。在春风刮在脸上都带着一丝刺骨的庭院里,一站就是一个小时, 还觉得时间短的, 怕也只有在宫里历练一圈出来的绿柳会这么想了。

绿柳这辈子吃的苦,绝逼不是元姐儿这个没吃过啥苦的囧丫头能够想像得到的。

贾家的苍蝇都比别人家多长了一双翅膀,元姐儿还在跟着于嬷嬷教的宫规死磕, 就听她房里的丫头从外面带回了贾母在院子里晾绿柳的事。

元姐儿不知道绿柳那么个小心谨慎性子的人,是怎么犯在了贾母手里。不过她却知道以贾母现在还愿意晾着她的态度,这妹子短时间内是没有性命之忧的。

要是让这老太太捧着了,那才是危险呢。

让房里接受过于嬷嬷教导的丫头继续去老太太院里盯着后续发展,元姐儿又继续跟那些个大家规矩奋战了。

等到晚间,元姐儿去贾母那里用晚膳前,又听说了一个贾母发作绿柳的版本。

因为绿柳不识几个字?

这理由是不是太牵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