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后忍足先生摘下口罩,喊了忍足。

父子俩权衡了一下,没有在医院食堂,而是去了医院对面那条街步行五分钟左右的拐角处的咖啡馆。

天色已经黑下来了,下班时间街道上的车流走走停停的,却并不特别吵闹。像是驱车的人各自疲惫各自寂寞,各自奔波在独行的路上。

忍足给自己点了一杯美式,想起总是外带咖啡还喜欢多点一份牛奶,弄得咖啡奶味重的不行的仁王。

他从前没有见过这样的喝法。

仁王却开玩笑一样说他怕苦,这样刚好。

那又为什么不加糖呢?

我也怕甜啊。

奇怪的人。

却奇怪的很让人挂心。

他搅了搅杯里的咖啡,有些想知道仁王现在在干什么。

又在加班?

还是在警队食堂和人插科打诨?

案子快要收尾了吗?

他从前无法想象自己会和交往中的人保持如此微弱的联系。

他不算粘人的类型,却喜欢无微不至地表现自己的“体贴”。问候,关怀,甚至小惊喜小浪漫,他能安排的妥帖。这大概能构筑一份梦境一样的爱恋,却也显得有些许的不真实。

而完全的真实,又让他自己都感到恐慌。

那是控制不住的东西。

这样的自己,算是在这段感情里进化了吗?

思绪转换的很快。回过神是面前的男人咖啡勺轻微触碰杯壁的清脆生意。

沧桑却并不苍老的男人流露出一股子精英医护人员特有的冷淡气息,是忍足从小到大都熟悉的模样。而这样的男人几乎面无表情地在抿了一口咖啡后,很直接地开口:“你又变成独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