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奇怪地觉得有些轻松。

以他的习惯,仁王的话已经算是踩到了他的底线。

可他和仁王认识太早了,学生时代的朋友情谊在现在想来是会有柔光滤镜加持的。而他们的过去又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相似到让人觉得,他是懂他的。

又或者是,研究心理学的仁王,本就是有意踩着他的底线说这样的话的。

“你说咱们这算是互相坦白吗?”忍足开玩笑道,“连情史都交代了。”

“只是一部分而已。”仁王也笑起来,“你说的那样含糊,还觉得自己坦白?坦白的是我啊。”

这倒也是。

忍足一直觉得仁王和从前变化最大的地方在于,以前的仁王会用谎言来包装真话,而现在的仁王,会用真话来包装谎言。

似乎把包袱都丢出去,就能一身轻松上阵。

当然他从前也对仁王“欺诈师”的一面没有太多体会,而从记忆里的一些时间来看,会被柳生直接识破欺诈手段的仁王,本身也不是特别认真在骗人。

那家伙的自我保护机制,本身就太过智能了吧?

“我突然发现你还挺信任我的。”忍足道。

仁王闭上眼。

他终于把被子睡的暖了一些,于是睡意涌上来。

信任吗?

这么说倒也可以,毕竟不是完全的陌生人,而是相处过成长期的朋友……姑且能算朋友吧。

但忍足也是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不一样在哪里呢?

仁王想起那天他在病床苏醒时见到忍足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