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辟疆乖巧的似三岁孩童,任由婢女擦拭后。才深呼吸了一口气,躬身道:“叔公可知那江左第一的水中平?”
“我朋友。”陈孤鸿点头道。
“叔公可知他已经死了?”竹辟疆这一回并不认为陈孤鸿是吹牛皮了,反而觉得理所当然,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
“与江北剑侠白正决斗,战败身灭。当时你爷爷拉着他的棺椁从我家门前经过。”陈孤鸿点头道。然后便也猜了一些门道,问道:“可是那水家有问题吗?”
“不仅有问题,问题还大了。”竹辟疆苦笑一声,道。随即,恭敬有礼的缓缓说道:“那水中平有侠名,也豪气。但为人却强硬,一言不合便是用剑说话。剑下便斩了不少世家子弟,名剑豪杰,惹了不少麻烦。他人在倒好。还有威慑力。但是他人不在了,便问题大了。”
陈孤鸿闻言点点头,但也有疑虑,说道:“但是智者必定会留有一手,水中平也是明白人。既然赴约去决斗,必定有安排后事。”
“没错。那水中平确实是安排了后事。”竹辟疆重重点头,深呼吸了几口气,又说道:“那江左水家家大业大,子弟众多。水中平之下。便有一位与水中平能耐相差只有一线的绝顶人物。乃是水中平的堂弟,水千山。”
“水中平去决斗之前,便是点了水千山为家主,统帅水家的一切势力。但问题恰恰也出现在这个人的身上。”
“既然水中平认定了这水千山是继承人。怎么可能会有问题?”陈孤鸿不解道,信任的人背叛也没那么快。
“这人为人倒也不错,不是背叛的小人。但问题是水家的家传宝贝昆吾剑不见了。昆吾剑乃是水家家主的象征,持剑者便是最强。那水千山虽然做了家主。却没得到昆吾剑便怀疑水中平有私心,藏下了昆吾剑,打算给水中平的女儿继承。因此便质问不已。而水中平虽然死了。但他还有不少心腹在,他夫人又是颇为强横有手段,便导致了水家的内讧。”
说到这里,竹辟疆露出了苦笑之色,说道:“这人死了,家族又内讧。不是下雨偏恰逢屋顶破又是什么?这水中平往年惹来的仇家,便伺机而动。现在集中在水家内的剑客便有一千之多,其余豪客高手不计其数。其中多的是只与水中平相差一线,甚至是相差无几的高手。水家虽强,但也抵抗不住,现在又是内讧。江左水家现在不是处在风口浪尖,只等灭族又算什么?”
前因后果,便是明明白白了。便在这水深火热之中,竹飞作为朋友便去赴死了。明知死地,也去了。
不是豪情又是什么?
只是临走前担心孙子,便托付给了他而已。
而且昆吾剑就在他的手中。
陈孤鸿抬头看向竹辟疆,问道:“你打算让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