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孤鸿便问白狐缘由。白狐听了陈孤鸿的话之后,便是左足掩口,似那深闺小姐一般笑着,偷乐。
然后便从陈孤鸿怀中一跃,跃上了香案,拿起笔再挥毫。
“我与妹妹出生之后,一边与郑相公学习为人处事之道,读书练字。但我是呆的住,妹妹却是调皮,常出门溜达。有一日便行去了那道士的孤山之上,山上有一处寒潭,寒潭上有一株朱果,上边结着红彤彤的果子,闻着十分香甜。但是边上有道观,似乎又人住。这朱果是又主之物。妹妹想去偷,但我拦着。后来郑相公体弱的厉害,我便也没法,与妹妹去偷了。回来后,郑相公便没了。”
字在前边轻松活泼,但是到了最后却是甚为悲切,白狐落泪,化作墨汁,滴在纸上。再看手上的青蛇,也是没了凶狠,病怏怏的十分难过的模样。
陈孤鸿便又是一叹,果然是那郑冲作的画。
本来陈孤鸿想问二妖陈孤鸿死因,但听了白狐说当晚不再,便也没问。叹息过后,陈孤鸿再看,只见白狐伤心了许久,又提起笔道。
“郑相公没了之后,妹妹想吃了那朱果,但我感念郑相公教导,不可偷人财帛。而生羞愧之心,便扭着妹妹一起去还朱果。见了那道士,却是吓了一跳。”
“吓了一跳?”陈孤鸿疑惑道。
“那道士看着彬彬有礼,其实是一头猴子,不知道哪里得了变化之术。以那开阳道长的姿态见我们姐妹。我虽然吓了一跳,但本身也算妖。便没去恶意揣度,便也装作没识破的模样与他交谈。他对于我们偷取朱果又还回朱果的事情没有苛责,反而赞我们有德。并执意留下我们一起谈论,到了夜里也为我们准备客房。”
写到这里白狐顿了顿,露出厌恶之色,写道:“但是到了深夜,他便取了红缨枪打算打杀我们。但是他不知道我们是画儿,我与妹妹便逃走了,顺便又盗了那朱果吃下。妖力暴涨,便成天找他麻烦。后来还发现,他道观后边的一处地窖内,堆满了人骨头。原来他还吃人。”
“猴子?!”
饶是陈孤鸿自付见多识广,知道人间有妖魔鬼怪,剑侠青客,也是吓了一大跳,那彬彬有礼,情棋书画样样精通的道长居然是猴子。
再听那道长还吃人,便是愣住。
再想起昨日与那猴子一起吃饭,早餐还是白粥鸡蛋的清淡味儿,他还有些艳羡这猴子的逍遥自在,便是有一种呕吐的感觉。
那句话说的好,那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这回倒是好,这人压根就不是人了都。
与此同时,陈孤鸿便是有些怀疑。就是那老随。那一日上山时候见到的老樵夫,之后再也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