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松一个个骂,一次比一次凶,一次比一次火。在场之人人心惶惶,怕下一个便被王松骂,再也觉得羞臊,脸色更红,头低的更低。
王松骂完第五个,打算再找第六个。陈孤鸿却摆摆手,淡淡道:“王兄,别再骂了。大家都有难处。”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更愧疚了,但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王松出面,但毕竟陈孤鸿才是当事人。当事人既然开口了,那王松也就没理由为难他们了。
“孤鸿。”王松回过头叫道,心里边实在是为陈孤鸿着急。他们县城内的童生确实不少,但是朋友却只有在场了。
而现在朋友都不帮忙,那还有谁能帮陈孤鸿的忙呢?
县试岂不是泡汤?这先不说与吴修德之间的恩怨,这前途也完蛋了。
“算了。”陈孤鸿摆摆手,然后叹了一口气,对着四下的同窗朋友们拱拱手,起身走下了雅座。
“你们这帮混蛋,我与你们恩断义绝。”王松没陈孤鸿好脾气,回头骂了一声,然后急着追上了陈孤鸿。
“孤鸿,孤鸿等等。”
“哎!”各个同窗们叹了一口气,更羞臊,更愧疚,却没有一个人追上去。
“孤鸿,看起来最靠得住的人,却靠不住了。这一下该怎么办?”追上陈孤鸿后,王松耸拉着脑袋,垂头丧气道。
“互结的事情暂时放下,我们先找秀才给我们具结做保。”陈孤鸿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王松恨铁不成钢道,但随即又唉声叹气道:“怕也没人给你做保的。”又愤愤道:“如果我央求我爹,我爹也是能同意的。但我爹却是出了趟远门,恐怕没三个月是回不来了。”
“为什么笑不出来?难道还要哭不成?”陈孤鸿刚才确实有些心寒,但此刻却也觉得不错。板荡是忠臣,疾风知劲草。
只有患难与共,才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