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杀招?”陈孤鸿露出了倾听之色。
“你这么多年童生了,应该知道。考试之前有两个必须完成的事情。一是互结。五个一起考试的童生互结保单,如果有一个人作弊,就连坐所有人失去考试资格。第二就是具保,在考试之前,需要一个秀才廪生做担保,保证你不冒籍,不匿丧,不替身,不假名,保证身家清白,非娼优皂吏之子孙,本身亦未犯案操践业。完成以上两点,你才能去考试,名册存录县署。”
吴修德微张嘴,似是露出了獠牙,神色得意且狰狞。顿了顿,又道:“而我吴家乃是本地的名门大族,朝中有人为官。你以为我放出风声,有几个人会愿意与你互结,为你具保?”
“所以,不管你杀不杀我,你都完蛋了。”吴修德哈哈大笑,怨恨浓烈。
“他居然做到这一步。”陈孤鸿心中有些诧异。
“谁叫你当日败坏我的名声,什么桃花庵歌。我要让你知道,我吴家的家威不可冒犯,你死定了,你死定了。快来杀我,快来杀我吧。哈哈哈哈。”吴修德大笑,疯癫大笑,不断催促陈孤鸿动手。
唯一的缘由却是当日的羞辱。
尽管是他先让陈孤鸿去住柴房,尽管是他不把陈孤鸿不当人。但他不会考虑这些,他只会考虑陈孤鸿给他的奇耻大辱。
为了这个大辱,他可以不折手段。
愉快,吴修德十分愉快。因为他把这个狂妄自大的家伙逼入了死角,进退两难。而代价或许只是他的命而已,真是太轻松,太轻松了。
吴修德愉快的几乎要叫出来。
“啊,哈哈哈。”
大厅内,充斥了吴修德疯狂的大笑,太过亢奋,他的眼中充满了血丝,他的脸红光满面,甚至手舞足蹈。
“哈哈哈哈。”陈孤鸿也笑,大笑了起来。笑声洪亮,中气十足。远比吴修德的笑更加气势,更加猛烈。
“你笑什么?”吴修德皱起了眉头,现在是他表演的时刻,是他的占据上风的时候,这个笑声太过刺耳。
“现在说起来杀你就显得无趣了,我就考个秀才给你看看。然后杀了你。”陈孤鸿收起笑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