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妈快别提她了,她可不是个坐得住的。小小的人,从小就爱说大人话。跟她说话,次次都逗得你笑得腮帮子疼。她小时候在那府里养了几年,那府里的老太太去了,她这会正服着孙女孝呢。等到她出了孝,便带进来给姨妈瞧瞧。”就算是国孝,但是家孝国孝两重孝进宫,宫里人也会忌讳。
“这倒是难得了。今年多大了?可定了人家?”
“谁说不是呢,太婆婆去的早。我公公和婆婆又不怎么管。自小长在那府里,那府的老太太亲孙子亲孙女亲重孙子都是不缺的,又哪能事事顾着她。幸好太婆婆当初留了一些侍候的老人。直到我进了门,找了个机会,这才接了回来。
那府里的姑娘教养真是不敢恭维的了。便是养个妾也比当成养宠物来得强。我们这姑姑还是个顽劣的,在学习上呀,真真是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我进门时她才三岁,眼瞅着过了年差不多就十一岁了。本来已经与林家说定了婚事,因着这两年里里外外都是事,倒是一时还没有定下来。”
“林家?”太后想了想,能被可卿听到了林家,估计也就只有那一家了,“林如海的儿子?”
“姨妈也知道林大人?”秦可卿诧异地问着二三十年都不曾出过宫的太后。
“那可是风流青俊的人物,如何能不知道呢。想当年”林如海得中探花的那一年,她正好陪着姐姐路过那条头榜游街的那条路。
“母后又和姐姐说当年什么?也让朕听听。”
皇帝不用通报就进来了,倒是吓了面前的两个女人一大跳。
一番行礼落坐,皇帝水晏又问起了刚刚娘俩被打断的话。
太后笑了,也没觉得什么,就直白地对水晏说道,“能有什么,不过是当年还在宫外,跟着你姨母,我们一起看那状元游街。虽然是三年一次的大比,但我们也就看到了那一回,状元长的还凑和,那榜眼,”太后摇了摇头,“真不能看,就是那探花,长得一表人才。我还丢过绣花的帕子呢。可惜了,那么俊的人早早地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