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敏不是看不出来老太太对东府的冷淡和别样心思,可是形势终是比人强。该低头时,就低头。本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想到这里,贾敏觉得她是非常有必要过些日子邀请四姑娘来府里小住的。
林家势单力薄,人口简单。将来阙哥总要有一房得力的妻族才好。四丫头在东府里,非常得宠。辈份也在那里呢。蓉哥与蔷哥年纪轻轻便是从五品,过个几年,官职身份自是与今不同。
身份上,还是亲戚情份上,阙哥有这一房妻族都是再稳妥不过的事情。
而且,私心里,贾敏也觉得如果阙哥娶了四丫头进门,就算是东府再与西府疏远,看在她这个婆母的面子上,四丫头与蓉哥蔷哥也不会太薄情。
母亲想要让两个玉儿,亲上加亲。且不说宝玉比自家阙哥还要痴长几岁,可是那说话和作派,就让贾敏觉得不是良派。
想到小小的四丫头,竟然都能知道宝玉的那些不妥的举止,可见平时又是如何乖张了。
这样的人,三岁看到老,她如何会把手心里捧大,如珠似玉养大的闺女嫁与他来糟蹋。
更更别提,那府里参与进去了皇室夺嫡的分争,那是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事情,重者灭门,轻者抄家。她的女儿便是她养活一辈子,也不会去受那份轻贱。
贾敏不是不想去提醒母亲一声,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无论母亲知不知道,事情已经没有了退路。此时只能希望家里投靠的两位皇子中,有一位可以继承大统。这样,至少会保下贾家一房。
“姑娘,一日大似一日了,怎么还是这般胡闹。前儿个那府里二太太的衣服是个怎么回事?”正月十六的早上,刘嬷嬷觉得年也算过去一半了,有些个话,却是不用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