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完这句话,也不等灭绝是否想要听她的分辩,便把当年之事,以她自己的视角说了出来。

当听到‘弟子不能拒,于他。’这一段时,灭绝又觉得也许真的是自己的徒弟吃了大苦,遭了大罪。但当又听到‘孩子’两字时,方明白这不过是她的狡辩之词。

“你若不愿意,那孽种又怎么会起名‘杨不悔’?”灭绝深恨纪小芙直时仍想蒙混自己。话落又是一掌打了出去。

“师傅,弟子给孩子起名不悔,并不是不悔那段往事,而是不悔生下这个孩子呀。她毕竟是弟子的骨血呀。弟子已经这样了,将来也不会再有脸面嫁人生子。便是那日师傅不问弟子是否愿意出家为尼,弟子过两年也是要出家为尼的。”

梨花带雨,美人落泪。可惜的是美人竟然没有头发。而更可惜的是美人面对的不是怜花惜玉之人,而是素来有着‘辣手摧花’之称的灭绝师太。面对这样的哭诉,场面顿时便诡异起来。

虽然开始时,灭绝也有心告诉她峨嵋与那杨逍之间的种种恩怨,也想让她去假意投敌剌杀那杨逍。可这种种想法,早就在这些日子里磨灭了。因为她不知道,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一派掌门人应该做的。杨逍虽然该杀,却不能用这种方式去杀他,那是对自己一门掌门的侮辱。

而另一点,因为她不知道若是她放纪小芙下峨嵋,这纪小芙要是一去不返,峨嵋又该如何清理门户。此事一个不好,之前的努力便都白费了,而最重要的是,一个弄不好,峨嵋及她灭绝倒反受了纪小芙的要挟。

所以思来想去,灭绝认为做为一派掌门,个人恩怨远没有一个门派的荣辱重要。

“那孽种现在所在何处?”

“在一处农舍之中。弟子每年外出时便去看望她。”纪小芙毕竟是做了母亲的人。她害怕灭绝不会放过自己,但她更怕灭绝会要诛杀她的孩子,所以在回答时,避重较轻的,并没有回答具体的地址。

“那孩子可知这些事情?”此事若不是事关重大,她又如何愿意这样做呢。在怎么心狠手辣,灭绝也不想对一个毫不知内情的稚子下杀手。更何况她也是看着纪小芙长大的。再怎么不近人情,她也只是个女人。

也幸好,现在这个孽种太还小了,又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倒不担心有什么以后的事情。至于为纪小芙照顾孩子的人,灭绝相信,以纪小芙尚且要脸面,要峨嵋继承人的身份来说,那些人也是不会知道纪小芙的真实身份的。

“孩子太小,弟子并不敢对她说出实情。”孩子太小了,若是顺嘴说了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那杨逍可知道这些事情?”灭绝确认的问道。

“那日分开之后,弟子再不曾见过他。”纪小芙的言下之意便是这个孩子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灭绝听此,点了点头。很好,只要解决了纪小芙,这件丢人的事情,就再也没有人知道了。至于武当,她倒是不担心会将此事传出去。

“你今后,且留在这里吧。”不等纪小芙反应过来,灭绝直接运转体内真气,击破了纪小芙的丹田。就在纪小芙因为武功被废浑身无力之际,灭绝只最后看了她一眼,便只身走出了密室。

至于纪小芙,灭绝只对外说要练功,需要长时间的闭关。所有人都不得打扰,密室内有水源,以后只用每月将干粮送到指定的密室通风口便罢。

按灭绝的意思是,先是让纪小芙自己退婚,退婚的理由变是继承峨嵋,出家为尼。之后,再对外统一口径闭关修炼。过个几年,当大家都不在注意此事的时候,要么走火入魔死掉,要么便是武功全失的变成个废人。

这样,无论是峨嵋还是武当都不会出现任何不利的消息。而对于纪小芙,这也是一场更沉重的打击,有什么比得到希望然后又失去更可怜的呢。

唉!若当初纪小芙能够隐姓埋名的带着孩子消停过日子,今天的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灭绝站在密室外,抬头看着峨嵋山上的流云心忖道。

纪小芙这位掌门继承人闭关了,峨嵋内的事物应是由静字辈的女弟子处理。而解决了纪小芙的灭绝师太,心情颇好的查看起峨嵋的财务来,无论怎么样,也要在年底前给丁敏君置办出一份像样的嫁妆来。尤其是出现了纪小芙的事情后。更不能让武当看轻了她们峨嵋的弟了。

纪小芙应该庆幸,武当到峨嵋的路程缓解了灭绝心中的愤怒。人在冲动的时候,其实最有可能做出激愤的事情。就好比原著中,灭绝掌毙纪小芙。其中有因为纪小芙做下的未婚生女一事,更重要的却是灭绝以纪小芙私下里说的那番话吧。纪小芙死前说是灭绝让她杀杨逍,她不肯。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灭绝须要避着人如此隐密的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