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贾琏忽忽用了些点心,便去了贾赦房中。至于父子二人关上房门说了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了。只知道,一个时辰左右,荣国府的琏二爷出了府。
七天后的早上,荣国府老太太正房。
“老太太不好了,我们府里的匾额被换成了‘一等将军府’!”赖大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喊道。
话说回来,因着习惯始然,无论是府里的奴才还是主子,路过正门时,很少有人抬头看一看匾额的。今天赖大因是下马急了些,再门口摔了一跤。正骂骂咧咧地被人起来时,远远的看见门上的匾额有些个不对劲,等从西角门那边走过来细看时,喝!龙飞凤舞的五个大字‘一等将军府’,便立即跃入了眼帘。赖大家的虽然是个奴才出身,但字什么的还是认识几个的。
这‘敕造荣国府’和‘一等将军府’除了那个‘府’字是一样的,别的可都没有相似的地方呀。是什么时候被人给换了,他咋不知道呢。赶紧上前问了问正门旁守门的几个小厮。几个小厮也是一问三不知的。赖大一看这样,得了,快去告诉老太太吧。
赖大一路急行到了正房,刚喊出这句话就一下子把满屋子的人都给吓的呆滞不语。这事不亚于晴天霹雳呀。
先不说老太太了,二太太王氏当场就蒙了。一、等、将、军、府!这不是明晃晃的在打他们二房的脸,告诉他们二房这府是大房的,不是二房的。他们二房住在这里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还特意挑在娘娘封妃,即将省亲的这个节骨眼上换匾额,不说打他们个措手不及,这简直是要把娘娘和二房一起放在火上烤呀。他们把二房置于何地呀,又把娘娘置于何地?届时娘娘又要如何省亲呀。
贾母尤不相信,颤抖着手,训斥了赖大一通之后,不可置信的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门口而去。
一等将军府!
一、等、将、军、府!
好,好,好一个一等将军府!
贾母抬着头使劲的向上瞧,却瞧了个一清二楚,而后一口气没喘上来,当下就昏了过去。
跟着贾母出来的一干人等瞬间就忙活了起来,抬着贾母往里走的,找老爷的,拿贴子请太医的,好一通忙乱。
不等太医到来,贾母就自己醒了过来。看着围在榻旁的一干人等,想起了之前的事情,立马喊着叫贾赦滚过来见她。
不多时,就看见贾赦带着贾琏进了屋。贾母斜靠在榻上,看见贾赦进屋,瞬间一道厉光刺了过去。
被老太太恶狠狠的盯着,贾赦脚下一顿,面上也带了些不忿出来,不就是换块匾嘛,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换块匾就这样看着他,这真是亲妈吗?自从传闻出来后,只要老太太有点偏心,贾大老爷都会想起这个传闻。
“老、大!谁允许你私自换匾额的?啊!你这个不孝子。我还没死呢。你这是要干什么?”老太太看着贾赦的样子,气的更甚。指着进门来的贾赦质问道。
“老太太,不是儿子想要换匾额,实在是不得已才换的呀”贾赦狡辩道。
“不得已?我看你是巴不得我死呢。”贾母停下喘了口气,又接说道:“好,你说,你什么换匾额?今天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我就要到衙门告你个忤逆不孝之罪”。
贾赦听贾母如此说,心里火气更大。我做什么了,我自己的府宅,换块匾额,怎么就不行了。还告我忤逆不孝。“老太太,我袭爵多年了。本来咱们府里就应该换匾额。因着儿子的大房一直住在东边,而东边又另开了大门,这么算来倒也不算违制,但现在儿子搬到了正房来。若不换匾额,那就是实打实的违制了。咱们家这阵子一直处在风口浪尖上。若不小心行事,后果不说儿子承担不了,恐怕宫里的娘娘也要受牵连了。”
贾母也知道贾赦说的不假。自从贾赦袭爵后,一直没换匾额也是她有意为之的,贾母能死死压住两房除了孝道外,就是因为她是荣国府的女主人,而若换成一等将军府,那她就只能是依靠儿子生活的老封君了。再一个,因为二房住在荣国府里也算是名正言顺的,若是换成一等将军府,那二房就只能算是客居于此了。现在,贾赦把匾额换了,并没有什么错。因此一时被贾赦的话堵的无话可言。
王夫人见状,便问道:“那大老爷是何时换的匾额,怎么也不告诉老太太和我们一声呢?”
“对,老太你给我说,你什么时候换的?为什么事先不告诉我?”贾母经王夫人这么一会,也想起来要问什么了。你换匾额没错,但你没告诉我总是错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