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主事笑道:“不妨事,那就改日再来。”
忧心地看了一眼弘文馆内的乱架,王玄策无奈摇头,“怎么还有人读书,读疯了。”
相比红楼,梁祝都没有引起这么大轰动。
此刻狂人日记一出,整个长安城的读书人都沸腾了,尤其是此书乃是骊山所出。
骊山的县侯又是张阳,张阳前一天就还在曲江池向清河崔氏的崔义玄低头认错。
仔细一想张阳这等狂徒妖人怎么可能轻易地认错低头。
起初人们还不明白,可仔细一推敲,众人都想通了,张阳是碍于世家的名望,不得不低头。
而狂人日记的所写,正是一个被压迫的普通人的荒诞故事,食肉寝皮者皆有之。
只要将你视为异类,他们便会将你逼疯。
长安城内,三俩读书人聚在一起,对书中内容评鉴一番,尤其是张阳不得不向崔义玄低头认错,还说自己德不配位。
世家之下读书人的尊严何在!寻常人的立身之本何在!
一篇狂人日记,在长安城掀起了一阵风。
世家一直以来所做的不就是如此,他们排除异己,你若是不拜入世家门下,他们便会排挤你,并且断了你一生的仕途。
他们在吃人,他们对社稷敲骨吸髓!
有时候感情是共通的,更何况是张阳这种人,就算是以前再瞧不上他的为人作风。
可众多读书人就没有被世家给盘剥控制过吗?
这种怨气是常年积累的,一直以来他们都听之任之。
但这种怨气就像是一个会引爆的火药桶。
有了张阳的先前的遭遇,再有现在的这篇狂人日记,这一刻这种怨气终于爆发了。
此刻的崔义玄怒目看着狂人日记,这上面写着的就是一个人的日记,可这个日记一篇篇读下来令人嵴背发寒。
“家主!不好了,门外聚集了好多人,要来声讨家主。”
崔义玄手中的书卷滑落在地,此刻他面色苍白,“难怪!难怪!张阳会如此谦卑,老夫中计矣!”
他踢翻眼前的桌桉,花白的须发都在抖动。
“张阳!你个奸贼!我清河一脉与你不共戴天!”
皇宫内,李世民正看着手中这卷狂人日记,王公公快步来报,“陛下,赵国公来了。”
李世民目光看着眼前这卷日记,“让他进来。”
“喏。”
这狂人日记乍一看就像是张阳瞎编的,这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
长孙无忌快步走来,“陛下!长安城的读书人闹起来了。”
骊山的书籍都是纸张所作,装订成册。
李世民翻过一页,“想来也是因为这卷书?”
“陛下,崔义玄悬梁自尽。”
听到这话,李世民诧异道:“死了?”
“倒也没有,被他的家仆救了,不过被气得当场吐血,丢了半条命,今后怕是只能卧病在床。”
李世民的神情又恢复了镇定,“辅机,你派人去一趟,就当是朕的慰问了。”
“喏。”长孙无忌又道:“还有长安城那些读书人吵闹成一片,弘文馆,崇文馆打得不可开交。”
“也是因为此书?”
“正是。”长孙无忌又拿出一份奏章,“这是来年科举的准备。”
放下这卷狂人日记,李世民错愕地笑了,拿起奏章看着,“你亲自带人去安抚那些生员与士子的情绪,再将科举的事情告知全长安城,张贴告示,让他们不要再闹事。”
“喏。”
崔义玄的死活陛下不在乎,若是真的出现把人逼死的情况,对张阳也不好。
李世民忧愁道:“朕也希望他不要再着书了,这书也是能杀人的。”
长孙无忌点头道:“是否告知张侍郎?”
“朕会亲自与他说,你去安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