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失明的霜月还没能适应盲人的生活。她吃饭需要人喂,走路需要人扶,看书需要人念,就连打发时间都需要人陪。就算霜月很快适应了盲人的生活,只是前期让黄濑来承担这种照顾霜月的角色,事态也不会好转。哪怕前期对霜月的照顾没有让黄濑对霜月的感情没有被这些日常琐事所磨灭,黄濑那脆弱的精神也承受不了每天都面对着失明的霜月。他会思考为什么霜月会变成这样,然后他会得出“是我害得霜月变成这样”的结论,接着一边陷入“这样能独占霜月也好”的病态,一边自我折磨的嫌恶着把霜月变成这样的自己。
比黄濑自己更清楚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能够想见这种未来的霜月自然不愿意看到这种未来变成现实。
黑子很想称赞为黄濑考虑到这种地步的霜月很了不起。可他又觉得一旦自己把赞美的话说出口,霜月会更加的难过。再说霜月是个不会用任何美好的言词来形容自己、来形容自身感情的人,被黑子说“了不起”的话,她肯定又会找借口说什么其实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自己心安理得。
“霜月——”
对于这样霜月感到无比的怜爱。就连霜月身上那些不坦诚的地方都无可抑止的喜欢,黑子实在想要为霜月抚平她心中所有不让他人触及的伤口。
(虽然,这会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吧。)
但是黑子想一点一点慢慢来也不错。毕竟自己和霜月还有未来几十年的时间能在一起。
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然后还会留下更多不变的事物。谁又知道几十年后谁会变成什么样,什么事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
两人的未来,只不过是刚刚开始。
十一个月后——
“黑子——”
“是的。”
被人喊住的黑子循着声音的来源方向回过了头。胸口挂着都内最大电视台的职员id卡,衬衫衣袖卷起到手肘位置的、手上还抱着一大摞资料的黑子很快看到了自己所属的体育频道的导播。
“野口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