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了、这个人是……)
许多年前,那个捧着书坐在自己对面,和自己讨论的少年。数年前,那个以温柔的视线注视着自己的青年。然后现在——
(……是……)
霜月有些鼻酸。她想回握住身旁这个人的手,告诉他自己不会走,自己会留在他的身边。可是她却使不出半分的力气。
滚烫的触感掉落在霜月被紧紧握住的手上。这让霜月的指尖微动了两下。
“至少、至少现在……请不要走——”
黑子的眼泪“啪嗒”、“啪嗒”滴落在霜月的指尖之上。
(黑子、君……)
霜月太想告诉自己身旁的这个人:不要哭。自己哪里都不会去了。哪里都不会再去了。自己绝对不会再惹他哭泣了。所以……
“……、……”
(不、要……哭。)
眼前一片漆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睁开了眼睛的霜月笨拙地翕动嘴唇试图发出声音。然而她的嘴唇和舌头根本不听她的使唤。哪怕霜月用上了全力,她也还是发不出能称之为音节的东西。
“对不起,黑子先生。能请你暂时到病房外等待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