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自己脑袋里的肿瘤是不是长大了一些,压迫在了比较重要的组织上。无论那个在变大的肿瘤是不是有恶变成脑癌的可能性。无论自己是不是应该做好最坏的打算、做好以后有可能要做开颅手术的心理准备。
无论——
黄濑是不是喜欢自己唯一的朋友黑子。无论自己是不是一生都没有接近黄濑的机会。无论黄濑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存在。
(一切都毫无意义。)
为什么黄濑喜欢的人是黑子,为什么生病的人是自己。这种问题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些事情已经怎么都好了。)
在“死”这件事的面前,竟是没有任何事物能够让霜月觉得“有意义”。
(我的这份心意,我的这份心情——)
重新审视起自己对黄濑的感情,霜月只能感觉到茫然。
(为什么我会有这样的心意和心情呢?)
(为什么明知这份心意、这样的心情会产生的理由实在是简单的可笑,我还是无法停下呢?)
眼泪顺着霜月的眼角往下蜿蜒。
(……为什么即使知道他喜欢的是黑子君、为什么即使我知道了黄濑君喜欢男人……我还是这么的、这么的——)
霜月以为自己会感到恶心。霜月以为自己会有被大众情人欺骗了感情的恼羞成怒。霜月以为自己对黄濑的感情会因为黄濑真心的喜欢上了黑子这件事情而迅速的冷淡下来。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