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阿哲……”
“请不用介意。”
用拧得极干的湿毛巾按灭了线香上的火星。黑子平静地再拿出一炷香。这次黑子没有把香递给青峰,而是自己点燃了香后才让青峰上前来拿好自己点燃了的线香。
“请。”
黑子轻轻地握了握青峰的手,示意他这次不要再把香给弄掉了。
“嗯……”
指甲剪得极短的青峰的手依然有些颤抖,嗅觉被香烛味道刺激着的他无比艰难地完成了把线香插|入香炉里的简单动作。
“青峰君,”
等到看着青峰完成了这一系列的动作,黑子才开口:“你有话要问我吗?”
“……阿哲……”
青峰犹豫,青峰迷茫,青峰害怕自己得到答案。
“我、”
然而如果青峰得不到答案,今后他那几十年的人生一定会因为不断地猜测着事实。疑心势必会毁掉青峰的所有。
“对不起、阿哲。我不是想要怀疑你,但是——”
要是人生中一定会有什么东西被毁掉,青峰希望至少是自己选择毁掉某些东西、某些关系,而不是惶惶不可终日的在无意识之中失去那些曾经宝贵的感情与曾经重视的关系。
“这不是真的吧?她、霜月怎么可能忽然就……”
后面的话青峰说不下去了。亲属的葬礼青峰不是没有参加过。“死”、“去世”之类的词却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让青峰觉得难以启齿。像是只要不把“死”或是“去世”这几个字说出口,事情就不会真的发展成最糟糕的展开。青峰其实并不比黄濑更容易接受黑子所说的话。
黑子微微挑起嘴角,露出一个极为轻浅的笑容。除了黑子自己以外,没有人能懂的他的这个笑容之中包含着多少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