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无援军,宛城再坚固,存粮有限,到时候就算刘邦不打进去,宛城也要因为存粮不足自己把自己耗死。
张良是韩申徒,他手下并不带兵,也没有和王孙信一样随刘邦上战场。前方层层重兵围城,他还在驻扎的营地里。
黄昏时分,燥人的热气随着夜色的将领渐渐散去,张良转身从自己营帐中出来,如今宛城被困,军营里都是一副忙碌紧张的画面。
眼下还是围城,并未对城池发起总攻,但那些武将这会还是摩拳擦掌眼巴巴等着刘邦一声令下,他们就奋勇杀敌立下一番功劳。刘邦在这方面很好,只要手下的人有功,他也能放开手去赏赐。
张良的宽袖垂在身侧,残阳已经在西边的云上抹下了一重的血色,和原本天空的白云两厢映照,就透出一股血腥的厮杀味道来。张良矗立那里观看西边的残阳良久,然后迈开步子去,垂下的长长曲裾衣摆被双履所挡没有碍了他的脚步。
空气里带着夏日里残留的热气,随着夏风缓缓在他面上抚过。他最终在军营不远处的一条小溪边站住,他的眸子上映出远方西边的血阳。
也只有这时他才能空出稍许的时间来,对着她所在的方向。远处传来军营里呵斥着的楚语,他站在那里默默不发一语。
‘思美人兮,擥涕而伫眙。媒绝路阻兮,言不可结诒。’
耳畔的那些话语似是离他远去,只留下他一人的寂静。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楚歌,声音稚嫩稍带嘶哑,好像是稚子少年所唱。
血色残阳终于还是一点点的褪去,夜色笼罩上来。有人急急的从营中走出寻人,见着溪边站着一个人。赶紧跑来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
“韩申徒,沛公想要见您。”那人拱身叉手道。“宛城来人,说是要议和。沛公请你过去商议。”